佳,對於要去給錢皇后祝壽之事,更覺不爽的吐槽:一年不做壽,難道就能折了你的壽不成!身為一國之母,母儀天下,自己的子民在受罪,你還有心情過生日,像你皇帝老公學習學習好不好。
江南一片悽風慘雨,皇宮之中,卻是一片昇平祥和。
錢皇后雖說不大肆操辦,可南姍看著滿殿堂的華彩紛呈,只能默默地嘆息,耐著性子看完歌舞吃完酒宴,居然還不能脫身回去,後頭還跟有聽戲、雜耍外加晚間略放些煙火的節目。
南姍靠之了,除了宴請的人少些,該有的專案幾乎一個不落啊,南姍可沒那麼好的興致,能陪錢皇后鬧騰到天黑,便緋紅著胭脂一般的醉容,前去向錢皇后請罪:“母后,兒媳不勝酒力,已有些頭暈目眩,本應陪母后繼續聽戲賞玩,又恐酒後失態、擾了母后過壽的雅興,可否允兒媳先行離去?”
錢皇后今日難得高興一回,南姍自請離宮的行為,讓錢皇后感覺很敗興,不過,她倒也知道南姍是出了名的酒量淺,一杯酒下肚就能顏若桃花,至多隻能喝五杯,再被灌下去,基本就暈的不知東南西北了。
此刻見南姍明眸熏熏然,已確露醉態,錢皇后便強自端莊微笑擺手:“既如此,那你便先行出宮回府吧。”
南姍在雲芳的攙扶下,身形不穩的欠身福禮:“謝母后,兒媳告退。”
錢皇后慶生的宮殿中,擺著大片的冰盆子,南姍自不感覺熱,可一離了殿內,一陣滾燙的熱浪便撲面而來,除了雲芳扶著南姍,夏枝在旁側負責打傘,身後另跟有兩個丫鬟四個內監,一行九人走在樹蔭之下。
南瑾是酒場上裝醉的祖宗,南姍作為其愛女,亦頗得幾分真傳,正所謂凡事都要有始有終,裝醉也是如此,不能一離酒場,就恢復到行動自如,此乃裝醉之大忌,像皇宮這種到處都是眼睛的地方,南姍已決定直接裝醉到自己的床上。
除了皇帝老爺,能在皇宮內苑行走的男子本不多,常年居住在東宮的太子,自然算得上一個,南姍正暈乎乎地行往內苑宮門,道至半茬,某個拐角處卻突然轉出了一道杏黃色的身影,身旁隨行內監甚多。
因蕭清斌是迎面而來,南姍一行人避無可避,只能止步行禮:“給太子請安。”
溫和有禮的聲音在頭頂響起:“五弟妹免禮。”
“謝太子。”南姍謝了恩後,才直起膝蓋,卻依舊低垂著腦袋,又領著一眾跟隨自己的人,側身讓到道路一旁,以示‘尊貴的太子,您先行’之意。
哪知尊貴的太子沒有即刻就走,也不知他腦袋裡哪根筋抽了,居然頗有閒情逸致與南姍說起了話:“今日五弟又有快報奏來,他在江南一切安好,五弟妹勿要太過憂心。”
南姍並不多問,只低著頭十分規矩地答話:“多謝太子告知。”
與南姍說完蕭清淮在江南平安之事,蕭清斌這才抬步走了,南姍也便繼續遊蕩去內苑宮門,到了那裡,先乘轎子到自家的車馬前,然後才真正踏上回府的歸途。
回到家裡,半日多不見母親的小石頭,自然扯著母親的袖子抱怨:“娘,你又丟下小石頭……”
南姍靜靜摟著兒子,心裡也很無奈,如今蕭清淮不在京中,她自然要緊守皇宮規矩,若是被錢皇后揪到錯處,可沒人當面維護她,因而拍著石頭小小的後背,和言撫慰:“娘是有事才會出去,不是故意丟下小石頭,娘一忙完事情,就趕快回家了,小石頭要乖乖噢……”
小石頭伏在母親懷裡,抓著母親味道熟悉的衣裳,語調愈發委屈:“娘,我想爹爹了,他為什麼還不回來啊……”
小孩子帶著哭腔的坦腸直言,聽得南姍眼眶發熱,強忍了淚水,南姍摸著石頭的腦瓜子,溫聲道:“娘不是和小石頭說過了,等你背會三字經,你爹爹就回來了。”
又過了兩日,小石頭可能是對老爹太過相思入髓,想的腦袋都發了熱,南姍忙派人去請御醫院的牛老御醫過來,又遣孫正英去皇宮給她告假,鬍子白花花的牛老頭,給小石頭望聞問切一番後,開了藥,南姍命人按方子煎了藥。
小石頭也很怕苦,鼻子尖一聞到刺鼻的藥味,紅撲撲著小臉就往南姍身後躲,嘴裡還直嚷嚷:“難聞,好難聞……”
南姍聽得又好氣又好笑,你當藥是花兒呢,將腦袋雖發著熱、還能活潑到和自己捉迷藏的小石頭,拎抱在懷裡箍好,南姍偏歪了頭,在兒子面頰上親了一下,好聲勸慰道:“小石頭要乖噢,喝了藥啊頭就不暈了,你爹爹最喜歡聽話的乖孩子,你要是不乖,當心你爹爹回來後不喜歡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