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是一個好人。”
“好人?!”楊度有些驚訝。以他的認知,布林什維克真不是什麼好人,而斯大林鐵血的槍斃了無數富農,簡直可以說是殺人如麻。
“真是一個好人,除了……除了脾氣有些倔強。”陳去病說道,他說完眼睛瞪在楊度臉上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道:“其實斯大林和總理很像,性格、喜好、處事,這些都像極了。唯一的不同有二:其一,總理的格局和眼界是斯大林無法相比的,這種東西幾乎是天生的,沒有的人即便再努力也難有那樣的領悟力;再一個不同就是斯大林不懂科學,不會會發明東西,可總理古今中外、天上地下,幾乎沒有不知道的。”
陳去病說了一堆話,可幾乎全在說楊銳怎麼怎麼好,要不是知道他不是阿諛奉承的人。楊度幾乎要以為他這是在拍馬屁。他這邊想著,陳去病卻接著道:“除了這兩點,總理和斯大林再無不同了。兩人的脾氣都不好,可做事執著。待人誠懇踏實,對了,這裡又有個不同。在總理那裡,幹不好的人他會不講情面。全部解職;但在斯大林這裡,幹不好的人可不是解職了。那是全部槍斃。
總理和斯大林都不喜歡奢華、虛飄飄的東西,即便總理寫了那些多書,斯大林信仰了布林什維克主義,但他們做事考慮的都非常實際,吃穿用度也很是簡樸,對百姓真是發乎內心的好——我知道國內有人詆譭總理,說總理對百姓好只是讓百姓去送死,可身為一國之長,為大局計,想的和做的肯定會自相矛盾的地方,什麼是輕,什麼是重,他心裡最是清楚。
皙子要和斯大林這樣的人談事,最好的辦法就是有一說一、實話實說,不要哄騙欺瞞,不然再好的事情也會搞砸。他們都討厭那種自以為是、花裡花俏的人,喜歡踏實認真的人。運河這事情我想你還直接和斯大林說——我們能給什麼,要什麼,全部擺在桌子上說明,萬萬不可提經濟危機之類,斯大林還很討厭別人的要挾,要是他倔強脾氣上來了,事情很可能會談不成。”
“啊!”楊度有些傻眼,他本來是打算好好說說經濟危機的危害,可不想卻說不得。
“不要啊了,皙子。總理和斯大林一個牛脾氣,那就是深信自己能幹成一切事情,且不需別人幫忙。他們骨子裡屬於泥腿子那樣的實幹派,是不會去求人的——他們放不下面子去求人。他們反而喜歡別人去求他,如果你把事情完完整整的說出來,讓他發善心幫忙,事情就基本能有譜了,你要是斤斤計較、遮遮掩掩,那事情肯定不成。”
陳去病撫著鬍子,談著心得。“斯大林這樣的人,你要拿出真心去談,讓他覺得他是大人,他在控制這這一切,你只要能讓他這樣想,事情就成了一半,用總理的說法,這叫態度問題。事情成不成的另一半,那就是很實際的問題了,成與不成在於俄國要付出什麼,又能得到什麼,如果俄國得到的多而失去的少,那事情就成了。
以我看,歐亞運河對俄國來說,就是可以順利的將伏爾加河的物產順利運入地中海,這也是他們想修伏爾加—頓河運河的原因,畢竟這邊有石油、有木材、有糧食礦產,運河修通對俄國肯定是大大好處的。可壞處也有不少,其一是水位上升,油田、城市、良田都會被淹掉不少,這其實是很好解決的,俄國人缺的是外匯,只要我們肯出錢,他們一定不在乎這點損失;
真正難的是第二點,那就是歐亞運河和西伯利亞大鐵路是競爭的。雖然西域—波斯鐵路如果能和巴格達鐵路相連,也會與西伯利亞大鐵路競爭,可這哪有水運便利啊?西伯利亞大鐵路上運的可不僅僅是俄國人自己的貨物,有很多是歐洲運往亞洲的貨物,雖然現在西域—波斯鐵路一建,貨運量大為減少,可再怎麼減少,北歐一帶的貨物還是有的。
但如果歐亞運河鑿通。那麼貨物可以從土耳其的伊斯坦布林上岸,再走鐵路運至北歐。這可就會威脅西伯利亞大鐵路的收益了。斯大林肯定能想到這一點,他真正顧慮的也是這一點。運河修通後,西伯利亞大鐵路的價值就去掉一大半,只能成為俄國聯通亞洲的國內鐵路而已。
現在對事情有利的是經濟危機時期俄國的外匯收入肯定會減少,另一個就是現在西伯利亞大鐵路的貨物不多——全世界幾乎都敵對蘇俄,他們寧願從西域—波斯鐵路換船,或是坐汽車從波斯到巴格達,然後再坐火車前往歐洲,也不想走西伯利亞大鐵路。這勢必會讓斯大林低估西伯利亞大鐵路的損失……”
陳去病說的問題全在點子上,有些持才傲物的楊度全聽在心裡。不過陳去病最後的擔憂讓他的心有些冷。“皙子,你說,如果斯大林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