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之人沒被嚇住還敢踢一腳,當下吃了一記,叫聲頓時變成‘嗯嗯嗯’。不似之前的‘汪汪汪……’,且眼看著這兩人跑遠,也不去追了。
氣喘吁吁的跑了很遠,正慶幸自己擺脫追兵之際,前面忽然亮起了一排火把。一個聲音大叫道:“楊竟成,你跑不了,束手就降吧!”
楊銳猛然一驚,後連忙拉著楊無名一起臥倒。這時候那個聲音繼續道:“楊竟成,別跑了。全縣都在抓你。你跑不了的!”
“你是誰?既然知道我是楊竟成,還敢抓我?”楊銳一邊細數著對方的火把、快速思考如何逃走;另一邊則出聲質問,想看看對方究竟打著什麼主意。
“就告訴你吧,我是宋村的姚二有。縣巡警隊隊長!”那個聲音居然自報身份,這讓楊銳眉頭更緊,卻聽那姚二有再道:“為何要抓你?一不做、二不休。既然已經殺了你的人,那就連你一塊殺了才是正理。殺了你一了百了。殺了你蔡總理才會高興。
楊竟成,你還是投降吧。實話告訴你。全縣都動員了,你如今已在你以前檔案裡說的‘農民群眾的汪洋大海’裡,(你是)逃不掉的!投降死的痛快些,不投降我保證你像你那幾個隨從一樣,慘叫幾個時辰才……”
‘啪、啪、啪……’連發幾槍,越來越憤怒的楊銳忍不住對著火把開火,可那邊早有提防,這幾槍不但沒有打著人,更激起對方的反擊。這一次打來的不再是鳥銃,而是‘砰砰’直響的制式步槍,7mm的子彈只要中了一發,那就得交待在這裡。
泥土飛濺中,楊銳被十多杆步槍壓得抬不起頭來,見對方被自己壓制住,只聽那姚二有再是一聲吆喝,“殺了楊竟成賞五萬大洋!衝!衝!快衝!”
聽聞那邊都衝鋒了,楊銳當即探頭看向對面,真見有幾個人衝了上來時,手上抓著的一塊石頭高高的扔了過去。那些巡警見對面忽然丟擲一個黑乎乎的東西,一個人當即大聲喊叫起來,“手榴彈!趴下!”
葉雲彪帶走六顆手榴彈,留下的兩顆給濤子,濤子則把他們全給了楊銳。向來那六顆手榴彈給了農兵和巡警極大的損失,是以這人一喊,不但衝來的這幾個人趴下了,後面放槍的人也跟著趴下了。可扔的畢竟是石頭,久久不炸當即有人狐疑的站起來。
楊銳等的就是這個時候,‘啪啪啪啪…’,扳機連扣,彈夾裡剩於的四發子彈全部打光,兩個站起來的巡警立即應聲倒地。楊銳開槍,楊無名也學著放槍,可他畢竟年幼,一槍打出去手臂被彈的老高,待對面那些再次放槍壓制時,楊銳又拉著他臥倒在花生地的壟窪處。
“他沒手榴彈!他沒手榴彈!”忽然有人聰明的大聲叫喊叫。楊銳只是側耳聽著,心中估摸著時間,待對面槍聲再次小下去的時候,手裡的卵形手榴彈忽然高高的拋了過去。因為有上一次假手榴彈的教訓,這次衝過來的巡警對此毫無防備,可這一次手榴彈卻是真的,只聽得‘轟!’的一聲巨響,幾個人巡警當場就被炸飛。
接連殺了對方几個人,逃出去的希望越來越大,楊銳正準備轉移時,半抬起身看手榴彈爆炸的楊無名忽然身子一震,另外幾顆子彈也‘卟、卟、卟’的打在田壟上——這些子彈都是從後面打來的。
“無名!無名!”臥倒的楊銳緊貼著兒子,他身子一震楊銳就感覺他這是中彈了,待一摸他那不被防彈衣遮蓋之處,溼漉漉的血正在冒出。他當即驚慌起來,對著後面漫無目的打光一個彈夾後,他快速掏出止血綿給兒子止血。
“沒事的。你會沒事的……”雖然槍聲在側,可楊銳已經顧不了這些了。他一邊壓住止血綿開始包紮。一邊和楊無名說話,黑暗中因為看不清他的眼睛是掙是閉。他只能從言語去判斷,“你媽還等著我們回去呢,你妹妹下個月就要出世了,你還沒給她取名字呢……”
楊銳全身心都在兒子身上,毫不在乎自己的安危,更沒有聽到那單發的、無比清脆的槍聲從西側響起——這是狙擊槍的聲音,有人正藉著火把的微弱火光壓制巡警,當最後一根火把熄滅後,槍聲才停了下來。
良久之後。楊銳才發現西邊的戰友,但他已顧不得去想這是濤子在掩護自己,還是葉雲彪在掩護自己,趁著巡警們被狙擊槍壓制,他背起楊無名就不顧高低大踏步的在田野裡奔跑。這個時候狙擊槍又間斷性的響了起來——大半夜都遮住月亮的烏雲此時終於被風吹開了半道縫隙,潔白的月光灑落下來,照亮世間的一切。
生命對此時的楊銳來說只剩下奔跑。他想的不再是去海邊找條漁船,而是想著儘快去南面的縣城,他記得自己四年前在醫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