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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2部分

封禁了,而今,日本政府也不知為何不批准本雜誌創刊發行……”

“仲甫兄,請問禮部為何要封禁雜誌,莫不是章先生因為我們提倡新文學故意如此?”青年雜誌胡適期期都看,卻沒有看到任何違法叛亂的東西。

“這……”陳仲甫低頭沉吟了一下道,“現在政府對出版物監管極嚴,除了保證金審查制度外,還有敏感詞等新玩意兒……”

“仲甫先生,什麼叫敏感詞?”胡適數年不在國內,從來沒有聽過敏感詞,是以又插言相詢。

“敏感詞就是復興會禮部強令印刷所不許排列的那些詞,類似封建朝代的避諱。比如‘嚴州整肅’、‘獨裁會’、‘楊殺頭’、‘朱麻子’,‘章瘋子’‘小銀鳳’……,這些詞若是作者非要寫出來,那印刷所只能是以‘*’號代替,讀者看到也是幾個星號。”

陳仲甫辦雜誌日久,早就習慣敏感詞了,說起來並不氣憤,可剛才美國歸來的胡適卻是大憤,他似乎頭髮都要豎起來,大聲道:“怎麼可以這樣!還有憲法嗎?還有言論自由嗎?這還是民主國家嗎?這簡直就是封建獨裁國家!”

從海外游回來的海龜剛回國總是要有個適應過程,陳仲甫對此已習慣了。他笑道,“按照楊竟成的說法,我國可從未標榜過自己是民主之國。敏感詞其實只要迴避便可,只要不是故意攻擊政府,用別字代替也行。青年雜誌被封是因為雜誌上有革命黨人戴天仇的文章,而且東廠那些人還知道我們雜誌的發行量,他們計算之後發現雜誌一直是在虧本經營,加上雜誌有革命黨人的文章,就斷定雜誌已被革命黨人收買,所以……”

被封禁的理由居然是這個,胡適恍然大悟,他不好問陳仲甫雜誌社是不是真的接受了革命黨的饋贈,只問道,“他們怎麼知道雜誌虧本還是賺錢?這是內部事務啊!”

這次沒等陳仲甫說話,鄧慶初便搶先答道,“適之有所不知了。根據私營企業法、公司法,雜誌社也是公司,具備法人資格,因而不但要去工商管理處登記註冊,還要將註冊資金去指定銀行開戶,更要請一個兼職會計、或是自己去國稅局學半年記賬透過考試,這才具備開業資格;成立後和外界做生意則要開具發票,大款項禁止現金交易,只能從銀行走賬或用支票;再是我們這些編輯雜工的月薪,為了交個人所得稅都是要去國稅局報稅。

雜誌雖然辦在租界,可租界的洋人今年開始也容許國稅局對界內的中國公司和國人收稅。所以這國稅局一查,標價兩角實售一角的雜誌一個月只賣兩千本。按照雜誌的厚度一算印刷成本,再算租金、薪資。立馬就知道你是虧了還是賺了。這復興會啊,盡整這些折騰人的東西。為了收稅無所不用其極,當初我去國稅局考那什麼會計上崗證,考了三次才勉強考過,真他娘……”

說到考會計上崗證鄧慶初就憤恨,這根本不是四柱記賬法而是一種比洋人商行還複雜的複式記賬法,什麼貸呀借的、什麼憑證啊發票啊,這些東西弄的他頭都大了幾圈。國稅局的人還不定期查賬,一有小問題就要糾正,大問題還要罰款。真是吃飽了撐的。

“國稅局倒只管收稅,不管你這錢是偷來的還是搶來的,只要有收入就要交稅,用楊竟成的話說,人之一生只有死亡和交稅無可避免。”陳仲甫道。“只是政府這麼武斷的認為雜誌社受革命黨資助,我是不認罪的,再說我和他們是以朋友相交嗎。這些人以前還是復興會的朋友呢,真是黨同伐異啊!”

“仲甫先生,那接下來雜誌社怎麼辦啊?”鄧慶初憤恨國稅局。胡適卻不好說美國的國稅局未必不是這樣,只是他在國人面前從來不說美國的不好,對歐戰之慘狀也諱莫如深,就怕國人因為這些而敵視排斥西洋先進文化。真要這麼,那全面西化還怎麼推行?

“現在我也不知道去那了啊!”陳仲甫雖說要去南洋、去安南,可那只是氣話。那地方都是廣東人和福建人,而這兩地之人都很迷信。青年雜誌他們是不會多買的。

陳仲甫正發愁,外面蘇曼殊在門外似乎是在與人交談。一會他便拿著一封信飛快跑進來道:“仲甫!行嚴說請我們去京城!”

“什麼?”正不知道去哪的陳仲甫看著眼前眉開眼笑的假和尚,不解道,“去京城幹什麼?”

“行嚴說他已將我們的事情和孑民先生說了,孑民先生也看過我們辦的青年雜誌,說既然雜誌被封禁,那就把雜誌辦到北京大學去。”蘇曼殊說道。

“辦到北京大學還不是一樣被封禁啊。”陳仲甫口中雖然擔憂,但卻把章士釗的信從蘇曼殊手上搶過去了。還沒等他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