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聲濤念著這兩個字,雖然沒有說什麼,但意思是自明的。“我們的部隊新兵多,新兵又是最耗彈藥的,那些兵子彈打光也未必能傷到一個復興軍,咱們要是解決不了彈藥補給,這生機還是無望的。”
“軍火已在美國訂好了。”李烈鈞淡淡的說了一句。這是孫汶在他來前線代替胡毅生時親自告訴他的,說米國那邊已經訂購好了彈藥,就等裝船運至遠東。不過,這種話他自己都不信,不說上一次彈藥被複興軍在半途上破壞,真正到昆明的十不存一,就是復興軍不破壞,那從美國運抵安南、再從安南運昆明最終轉到曲靖,也要一個月不可。這一個月時間,前線什麼都可能發生,以復興軍攻勢之猛烈,他心中有八成估計自己頂不到那個時間。
想著這亂糟糟的局勢,李烈鈞就很是無奈,他不知道怎麼好端端的革命局勢會變成這樣?這到底是因為陳其美處置不力,還是楊竟成對雲南滲透的太厲害?既然楊竟成對雲南滲透的那麼厲害,那為何不在自己這些人入雲南的時候就發動進攻呢? 難道真如他們猜測的那樣,放孫先生入雲南是為了尋找驅逐俄人的藉口。如果這一切都已被楊竟成算計好了,那自己這些人會是個什麼下場?
想著自己這些人的結局,方聲濤後面說了些什麼李烈鈞根本就沒聽到,以致當方聲濤在耳邊喊‘大事不好’時,他才回過神來看著他道,“到底怎麼回事?!”
“熊克武守不住了!”方聲濤臉色發白,看來是被電話裡的急報嚇壞了。話語也順著熊克武的說:“復興軍忽然衝入我陣,我軍遂不及防,守軍大潰!”
“他……”李烈鈞臉色也開始發白轉黑,他一句話開了頭卻不知道怎麼結尾,好一會才道:“命令他,就是死也要守住!”
下命令也沒用,熊克武此時已經死了——他所住的營帳太顯眼,馬燈點的正亮所以被剛過山脊的復興軍迫擊炮組給瞄上了,兩發炮彈下去,他便慘死在指揮部裡。第一軍第一梯團的陣地因為憑空冒出的復興軍而驚慌,現在團長再一死,局面更加混亂。而其後由滇軍組成的第二梯團,見敵人突破防線,第一梯團計程車兵爭先恐後撤退,本就沒什麼戰意的他們頓時也慌了手腳,剛開始的時候團長趙又新還能壓住陣腳,可後面被第一梯團的潰兵一衝,他自己都無心戀戰,帶著護衛往後急退。
本以為銅牆鐵壁的進山堖高地,就這麼一個衝鋒拿下了,主攻團團長應衛擊又好笑又好氣,他笑的自己怎麼這麼蠢,生怕對方負隅頑抗,準備的那麼充分,不想真打起來,護法軍之鬥志比前面兩場戰事弱多了。
沒功夫去想敵人為何忽然這麼不經打,應衛擊對著副官道:“馬上向前指報告,我部已經拿下進山堖高地,敵前後佈置於此的兩個團倉惶後撤,我部正擬發起追擊。”(未完待續。。)
庚卷 第九十章 梁家田
或許是被複興會白水關那一次夜戰殺怕了,失去北側進山堖後,驛道南側長衝諸山上的叛軍極為擔心天亮後自己會被包圍,在漫山遍野卻分不清敵我的喊殺槍炮聲中,他們也開始悄然後撤。南北都撤,一時間人心惶惶,即便11師師長徐順達考慮到夜間追擊容易中伏,要求應衛擊暫停追擊,護國第一軍也還是逃到三十里外的沾益縣城才穩住陣腳。
平河口既失,那失去山區屏護的沾益縣城必會被複興軍攻佔,第一軍李烈鈞部,第二軍居正部,徹夜商議的結果都是撤出沾益,只留小部分兵力再此警戒,而主力全部駐守於白石江南岸,那裡第二軍已挖好塹壕工事,且攻來的只有復興軍一個師外加一些滇軍殘軍,大家認為或許能以河為障守上一守。商議是這麼商議的,但在所有人心裡都知道白石江仍是守不住的,只是礙於昆明總司令部寸土必爭的命令,他們只能做做樣子。
護法軍一觸即潰,第二日清晨由謝汝翼所率滇軍打頭,復興軍不費一槍一彈便接受了整個沾益縣城,而對於白石江對岸的護**陣地,待次日整個大部隊擺好陣勢後,大炮一通急速射過去,還沒等復興軍衝鋒,護**的防線又開始動搖,而當革命志士們發現敵軍從白石江上游渡江,因為擔心被複興軍抄了後路,李烈鈞等又急忙後撤。
護**身著的是俄軍灰色軍裝,看見河對岸一大群‘灰色牲口’螞蟻般的往後蜂擁,從師長徐順達到對底層計程車兵。都開始對護法軍鄙夷,就這麼個膽子。也敢造反。這一次諸將不再遲疑,大部隊緊跟護**。一口氣追到二十公里外的馬龍縣城。馬龍的要隘在昌隆鋪,護**在昌隆鋪事先也挖好的工事,準備死守此地,不想滇軍謝汝翼部連夜發動突襲,白刃血戰數小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