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學習兩三次,如此連續數年,從而交情甚深。開國後我再赴英倫,此時歐洲已開始大戰,起初本想找此人接濟一二,不想卻聽說此人居然是德國皇帝威廉二世的特務,因探悉英國不少軍事機密,後被英國當局發現,化妝潛逃了。
這一次我回國,不想在滬上虹口遇見了此人,他說現在我國政府準備對德宣戰,希望我能幫助德國,以維護中德兩國的友誼,談話間說到和你的關係,他就求我來找你,他說可以給你們國民黨競選賬戶裡捐些錢,然後你們呢,發表一些反對赴歐參戰的言論……。所以啊,我就來了。”
曹亞伯將自己的來意說完,再道:“來的路上我就在想,我這是不是違法了,再想又覺得只傳話不算違法吧,再說事情成不成還在遁初你,我只就是個傳話的。這事情你就看著辦吧。”
沒想到曹亞伯居然是客串說客,宋教仁一邊笑一邊謀算,好一會他才道:“其實如果是在德國的華僑經駐德領事館稽核,向我黨選舉賬戶捐款那是不違法的,但他一個德國人給我們捐錢,這可就……,特別現在,全國上下都贊成為了收回利權、廢除不平等條約而赴歐參戰,國民黨真這麼做了,那就是找死啊。”
歷史上袁世凱死後,日本不再支援孫汶,負擔程璧光帶北洋艦隊南下、以及參眾兩院議員南下廣東的開銷,都來自於這筆德國資金。而當時接頭磋商的正是曹亞伯。這筆錢一共有兩百萬美元,都是德國人以黃金支付的。' 注:
聽說宋教仁不敢拿這筆錢,曹亞伯道:“既然如此。那我們就不說此事了。”他說完似乎很輕鬆的舒了口氣,覺得完成一個任務,而後便轉換話題道:“遁初,你看咱們真要對德宣戰嗎?”
“差不多吧。”宋教仁道,“這事情、這朝政,都是復興會說了算。我雖然知情,可也是他們按照規定不得不讓我知情。等我知道了。那離事情見報已經沒兩天了。”
“可復興會不是德國扶起來的嗎?”曹亞伯好奇問道。
“什麼德國扶起來的?”宋教仁感覺好笑,“這復興會啊,是吃百家飯大的。最開始的時候是找的德國人辦了個軍校。再去東北俄國人、日本人那裡撈了不少好處,最後美國人又拉了他們一把,打贏了日本,這位置才算坐穩。
手段是刁滑了些。但事情都沒得說的。沒有什麼見不得光的東西,找德國人半軍校就是那麼回事,更何況復興會找的德國人都是被德皇出賣、不願回國的那些,根本就沒有和德國政府掛上邊,所以說他們根本就不是德國人扶起來的。”
“居然是這樣。”宋教仁說的和曹亞伯聽來的坊間傳言差別很大,甚至和讓他來遊說國民黨的德國特務也不盡相同,“就算復興會和德國人沒有關係,那我們西北還在和俄國人開戰呢。這出洋萬里去歐洲和德國人打。復興會那些人就不擔心國力無法承受嗎?開國到現在,百姓似乎沒幾年安生日子。打完滿清打日本,打完日本打俄國,打完俄國打德國,這簡直是……”
“我也是這個態度的啊。”宋教仁點頭,“滿人不說,日俄不說,可這德國遠在歐洲,又沒有惹我們,何必勞師動眾的去幫英法出力流血呢?中國人命再賤,也不是草長的啊,若是能將赴歐參戰的那些錢省下來,投資到實業上,那最少也是利國利民啊。可惜啊,輿論都被英法等國挑唆了,民眾又想借此戰廢除那些條約,好似這麼一參戰,以往的任何問題都解決了一般。他們何曾想過,洋人尊不尊重你是看實力的,你國還是那個國,實業還是那個實業,連日本都還不如,即便這仗打勝了,看不起你還是看不起你。”
宋教仁抱怨著,覺得復興會把太多錢花在了軍費上。以他觀點,神武三年和日本那一仗根本就不該那麼早打,要是能拖到現在才和日本開戰,那付出的代價會少得多。
他這邊抱怨著,譚人鳳、李平書、胡瑛等人忽然匆匆的來。一張京津泰晤士報被譚人鳳著急的遞了過來,老爺子有些激動的道:“這可真是要開戰了!”
“開戰?!”宋教仁一驚後想到了德國。他拿起報紙一看,卻見那頭版上大大的標題:俄國兩次東侵記。文章很長,但上面的內容宋教仁卻一掃而知。記得前年中國派出志願飛行隊遠赴英倫時,俄國侵華其實是被德國皇帝慫恿的新聞就報道了一次,不過當時德國公使出來闢謠說絕無此事,事情就淡了下去。不想這一次不光是說神武三年德國慫恿俄國東侵,十二年前的日俄戰爭也說是德國慫恿所致。最致命的是,文章寫的極為考究,刊出的幾張照片居然是德皇威廉二世給沙皇尼古拉的私人電報,上面正是德皇慫恿沙皇對中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