聖誕節前,就能知道德國此戰是不是會勝利;到明年年底前。就知道德國能不能和談。”
“楊,請你細說。”呂特剛來,且不是軍事系統的,是以對楊銳的話很不理解。
見他如此,辛慈也期望知道原委,楊銳只笑道:“今年是帝國海軍和皇家海軍實力相差最小的一年,按照我所瞭解的情況,英**艦皮薄易爆,和同等級的德**艦根本無法相提並論,他們的炮彈也有問題,引信不等穿透就會爆炸,還有炮術等等……,可以說,雖然兩國海軍在數量上有差距,但帝國海軍獲得海戰勝利存在很大的可能。英國的霸權完全在於海軍,等第一次決戰之後,他們必定會有一段時間要避戰,以等其他軍艦下水再應對帝國海軍,另外英國國內愛爾蘭問題很大,即便德軍不登陸英國,促使愛爾蘭人暴動也足以讓英國退出戰爭。
這就是我說的聖誕節之前就知道德國能不能勝利的原因。如果不能消滅英國海軍,那麼德國就無法取得戰爭的勝利,中國縱然能打到烏拉爾山又如何?俄國陸軍本來就是不堪一擊的。所以我說的勇氣比朋友重要就是這個道理。貴國皇帝陛下應該下決心了,是徹底打垮英國取得勝利,還是在不得罪英國的情況下勉強期待和平,還是最終失敗,就在他一念之間。”
“那道明年年底,就知道能不能和談,這句該如何解釋?”呂特聽完記下,而後再問道。
“能不能和談就看潛艇戰是不是能有效封鎖英法海運。這又涉及到捕獲法案,但這個方案是英國人定的,是利於他自己而不利於德國。真要遵守,那麼潛艇部隊只會自縛手腳。另外潛艇作戰還在於是不是能不顧別國的抗議,假如潛艇擊沉了美國商船,死了不少美國人就要停止,那最後怕連和談的機會都沒有。”楊銳預言道。“無限制潛艇戰只是針對一小片海域,如果有人硬闖,追求高利潤而不顧生命安危,那是他自己的問題,要知道這是戰爭,如果輸了,一切慘劇都只會落在本國人頭上。
呂特先生,任何執政者首先要考慮的是他的人民而不是自己的道德和親情。要麼就定下決心想盡一切辦法擊敗敵人,最終在旁人的指責詆譭下獲得勝利;要麼就極力避免戰爭。”
楊銳說完就沉默了,呂特細細思索間,旁邊的參贊辛慈問道:“總理大人,您的話是不是可以認為,只要帝國海軍和皇家海軍在今年決戰並取得勝利,中國就加入同盟國?”
“真是這樣的話,中國還有必要加入嗎?”楊銳笑問道。“中德兩國一個在大陸的最東端,一個在大陸的最西端,隔得太遠了。即便進攻俄國。俄國也可能撤至伊爾庫茲克以西地區,同時拆毀西伯利亞鐵路。我很難想象復興軍能在冰原上走到鄂木斯克。而中亞方向又沒有鐵路,所以我說打敗日本之後。沒有幾年功夫,中國難以進攻俄國。如果你們的上帝能把中國換到奧斯曼那個位置,那我們兩國的結盟又有不一樣的意義了。”
呂特聽完楊銳的話不語,但那位叫辛慈的參贊則是多次套話,卻被楊銳擋回去了,等楊銳端茶送客的時候,他有些悻悻,唯在臨走的時候,楊銳約呂特十五那日來家赴宴。他又重新燃起些希望。
呂特前腳走,謝纘泰後腳就來了,他一見楊銳就叫道:“聽說你見了德國代表,英法兩國公使飯都沒吃就來了,這次是非要見不可了。”
楊銳本想吃飯,聞言只好苦笑道:“那就請進來吧。”
楊銳在關鍵的時刻休假,等他休假完畢英國已經加入歐洲戰局,對德國宣戰了。雖然知道謝纘泰對法國人的承諾,但猛一聽就楊銳接見了德國代表。朱爾典還是放下刀叉,帶著法國公使康德急忙趕往總理府。
京城的綠化樹才栽下不久,夏日的午間即便是在馬車裡朱爾典也覺得燥熱。東亞戰爭和歐洲戰爭間,白廳毫無疑問的選擇了歐洲。這讓他在遠東的身份很尷尬,中國人警惕他,日本人也不喜歡他。特別他前幾天發出的那份停戰和談的勸告,更是被日本人無禮的漠視。這一切。都讓他感覺自己在遠東的日子將越來越短,從三年前開始。他就一直誤判局勢,而銀安殿裡的那個男人,一次又一次的正確,特別是這次,眼看北京就要拿下,局勢卻神奇般的逆轉,他真的是神麼?想到外面的那些謠傳,朱爾典忽然有些信了。
順著柏油馬路,朱爾典很快到了銀安殿,在謝纘泰的帶領下來到了後院。他急切的來,但看著楊銳笑盈盈的看著自己時,卻又不知道該說什麼。
他這邊沒開口,法國公使康德卻道:“總理閣下,難道貴國真的要和德國人結盟嗎?這完全是不顧國際公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