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軍歷史上從無僅有的事情,註定會成為他們人生的重大汙點。
回紇騎兵人人臉色都很難堪,但回望戰場之上那三三兩兩散落在地的血肉屍體,袍澤兄弟的殞命,以慘烈的代價告訴回紇人,眼前這位白衣將軍是如何的恐怖難敵!
孔晟冷冷一笑,收回了方天畫戟,撥轉馬頭向唐軍陣型賓士而回,迎接他的是雷鳴般的掌聲和五千禁軍震耳欲聾的歡呼聲:“大將軍威武!大將軍無敵!”
孔晟面帶沉靜的微笑,再次高高舉起手中的方天畫戟,白衣亮甲上血跡斑斑,昂然跨在馬上如同魔神一般威勢凜然,他朗聲高呼道:“大唐萬歲!陛下萬歲!”
不能不說,在關鍵時刻,在某種特殊的敏感時刻,孔晟信手拈來,輕而易舉地就將形勢掌控在手裡,然後為自己所用。
他未曾昏頭,也未曾有半點的沾沾自喜。在這種皇帝在場、皇太子在場、滿朝文武在場的語境下,如果任由禁軍高呼大將軍無敵,其實未必是什麼好事。所以,孔晟隨機應變,再一次當眾喊出了“大唐萬歲、陛下萬歲”的口號。
五千禁軍的情緒頓時被煽動起來,立即紛紛振臂高呼,關於大唐關於皇帝的山呼萬歲聲震動了整個終南山麓,直衝雲霄,不少飛鳥受驚飛起,掠過半空,發出驚恐的鳴叫聲。
皇帝興奮無比,他當皇帝幾年,還從未像今天這樣感覺無比榮光。他縱馬飛馳出來,站在禁軍陣型之前,臉色漲紅聲音都隱隱有些抖顫:“兒郎們,朕之大唐既是爾等之大唐,大唐威震天下,大唐將士無敵天下!”(未完待續。)
第五百零二章 大炮在轟鳴(7)
第五百零二章大炮在轟鳴(7)
移地建的臉色非常難看,尤其是當他看到自己的護軍神色哀傷地從戰場上收斂好的十幾具屍體返回,神色就變得更加的猙獰可怖。
孔晟個人的勇猛武力,移地建固然畏懼萬分。可以說,剛才這一戰已經讓他喪膽心寒,今後他再也很難鼓足勇氣在戰場上與孔晟交鋒了。
然而,這不代表他對大唐的蔑視、對大唐江山的覬覦之心有所改觀。一人之武力再強悍又有何用,千軍萬馬的衝殺哪怕是神也經受不住。
回紇大軍十萬舉兵靈武,只要磨延啜一聲令下,十萬鐵騎馬踏中原指日可待!移地建惱羞成怒地咆哮兩聲,其聲其實有些蒼白無力。
他心底的憤怒可想而知。本來是想向大唐皇帝炫耀回紇騎兵的驍勇善戰,不料卻遭遇到一個致命的對手孔晟!此戰隕落了十幾個回紇精銳戰士,這讓移地建心痛如絞。每一個回紇戰士都是寶貴的財富,回紇人對於勇士和戰士的保護遠遠超乎唐人的想象。
但這一戰是事先約定的而且是回紇人佔盡便宜的一戰。孔晟單槍匹馬獨鬥一百多回紇騎兵,這個訊息若是傳揚出去,回紇人的顏面盡喪。而要是傳回回紇漠北牙帳,更加會讓回紇人舉國羞恥。
與移地建望向孔晟那充滿仇恨的眼眸相比,普通回紇戰士的目光中卻是敬畏多於仇視。正如葉護當初的表現,回紇是一個崇尚弱肉強食、強者至上的民族,孔晟以絕對的武力碾壓回紇騎兵方隊,已經在這些回紇戰士心裡樹立起無形的威勢來。
一如當日葉護麾下計程車卒一樣,在這批迴紇騎兵的心裡,孔晟那白衣亮甲揮舞方天畫戟的英武霸氣身影,已經深深定格下來,終生再也難以泯滅。
葉護有些嘲諷地望著移地建,嘴角噙著一抹冷笑。他心道,你要是早聽老子的話,何至於有現在的慘敗和顏面淪喪!大唐國運雖然暫時低迷,但中原氣運旺盛、底蘊更是數百數千年的積累,其根基豈能是回紇一個漠北遊牧民族所能輕易撼動的?
看著葉護幸災樂禍的神情,移地建頓時氣不打一處來。但是在現在的場景下,他已經狼狽至極,也無心再跟葉護計較什麼短長了。
移地建正想率眾退去,卻聽對面的唐朝陣型裡馳出一個紫衣太監來,移地建認得出,此人就是昨日來宣旨的內侍省大頭目朱輝光。
朱輝光尖細的聲音在空蕩蕩的猶自瀰漫著絲絲血氣的曠野上回蕩著:“回紇使臣,陛下有旨,請貴使團列隊前行百丈,陛下新得寶物一件,還請葉護太子和二王子近前一觀。”
移地建臉色陰沉地沒有回應。葉護唯恐失禮,趕緊主動替移地建答應下來。
百餘丈處,數十名唐朝禁軍突然列隊奔行而出,而與此同時,從禁軍陣型之後緩緩駛出兩輛炮車來。當然,在滿朝文武和回紇人眼裡,這都是一件奇怪的物事,通體看上去是用精鐵鑄成,渾圓的粗管和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