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有些咣噹,顯得很不協調。伊人嫵媚的容顏上明顯不滿風塵,也有些憔悴,孔晟知道虢王被奪職,對虢王一系打擊很大,自然李萱也不例外。
孔晟輕輕一嘆,躬身一禮:“見過郡主!”
李萱幽幽嘆息著,身子往外一讓,輕輕道:“我怎麼敢當孔太守的大禮?如今我們虢王府落難落魄,而你卻青雲直上正是春風得意之時啊……”
孔晟苦笑一聲:“郡主見外了。孔某與郡主相識日久,郡主先前又有恩於孔某,若不是有當日郡主贈予的數百騎兵,若不是有郡主在彭城暗中照應,焉能有孔某的今日?郡主的關照之情,無論什麼時候,孔晟都沒齒難忘!”
李萱深吸了一口氣,嫵媚的臉色漸漸緩和了下來:“孔晟,本郡主果然沒有看錯你。好了,虢王府雖然落難,但還不至於要在你的門下討生活,我這次來夏邑,是想託你一件事。”
孔晟拱了拱手:“郡主請講。”
李萱左右四顧見無人,其實已經入夜,夏邑城中雖然不至於宵禁。但基本上是沒有任何行人出沒的。況且此地是督軍府衙門之前。守衛森嚴。
為了跟李萱談話,孔晟早就屏退了守衛。
“我家兄長在你這裡吧。”李萱似笑非笑:“孔晟,你真是好大的膽子,竟敢圈禁宗室世子,這可是死罪,你知道嗎?”
孔晟神色不變,微微笑道:“世子前番來夏邑巡視,孔晟熱情款待。挽留世子在城中做客,如此一番盛情好意,怎麼就成了圈禁之罪?郡主真是欲加之罪,何患無辭了。”
圈禁李川的事,只能做不能說,而且打死也不能承認。
李萱啐了一口:“孔晟,你這小廝還是那樣的狡詐!好吧,好吧,就當是你盛情款待,我家兄長如今還好吧?”
“世子在夏邑吃得好睡得好。養的白白胖胖,一定不會讓郡主失望就是。”孔晟笑了:“不過。今日既然郡主來了,那麼,孔某就派些人護送世子和郡主離開夏邑吧。”
李萱眼眸中掠過一絲羞惱,但卻還是定了定神,搖頭道:“孔晟,你不必假惺惺!本郡主今日來見你,就是為了這事。我父王的意思,是讓兄長留在你這裡,若是你能讓他在軍中掛個名,是最好不過了。”
孔晟哦了一聲,抬頭望著李萱,沉吟不語。
李巨父女的用意很明顯,虢王一系被召回皇帝身邊,有問罪之意,將來前程未卜,不如就順水推舟讓李川在孔晟這裡掛個名,打著抗賊的旗號名義,將來至少能為虢王保住後。而如果運氣好,跟著孔晟將來還會受封,豈不是兩全其美?
李萱竟然打的是這種主意。
孔晟沉吟著,李萱見他遲遲不表態,不由怒道:“孔晟,成與不成,給個答覆!”
孔晟嘆了口氣,緩緩點頭:“郡主親自來,孔某怎麼可能不給郡主面子。也好,孔某會在軍中為他安排一個虛職差使,將來看情況再定行止!只是世子對孔某一向懷有怨憤,他未必肯留下。”
李萱聞言有些高興,她笑了笑,“你不必擔心,我親自去見兄長,我跟他談!”
李萱擺了擺手:“你讓人帶我去我兄長那裡,我與他談過之後,會連夜離開。”
孔晟遲疑了一下:“郡主,天色這麼晚了,不如安歇一夜再走?而且兵荒馬亂的,郡主獨自一人走夜路,孔某實在是放心不下。”
李萱知道孔晟語出赤誠,見他關心自己,心頭突然沒來由地泛起一絲歡喜,她搖了搖頭道:“不要緊,我也不是普通女子,趕夜路不算什麼。我必須要連夜離開,否則就追不上父王的車隊了。”
孔晟默然,點點頭:“也罷,孔某也不能勉強郡主了!來人,帶郡主去虢王世子住處!”
……
李川怎麼可能會抗拒留下。實際上,李萱都沒有太過做他的思想工作,李川就同意留在孔晟這裡掛職了。所謂的掛職,其實就是對他的一種保護,虢王府這些人此去見駕面聖,還不知道要揹負多大的罪名,李川從來就是一個自私的人,為了保住自己的小命,什麼都在所不惜了。
盞茶的功夫後,李萱匆忙離開李川的寓所,正如孔晟所言,夏邑沒有虧待李川,除了不允許他隨意出府之外,他在府中有人伺候和保護,更有各種完善到位的物資供應。李川在此,吃了睡睡了吃,真的是養的白白胖胖。
李萱走下臺階,見孔晟倒背雙手站在臺階下,而他的身後,有數十名彪悍軍卒牽馬待命。
“郡主,跟世子談妥了嗎?”
“談妥了。孔晟,我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