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嗎?”
孔晟的聲音低沉而輕柔。
蠻柔肩頭輕顫,她在黑暗中抬頭望向了對面,孔晟躺在那裡,明亮的眸光投射過來,她微微有些羞澀地垂下頭,猶豫了片刻,才慢慢匍匐了過去,探出纖細的小手,摸向了孔晟的胸膛,要為孔晟解開內衣。
孔晟一把抓住蠻柔的手,明顯感覺到對方的緊張,手心裡不僅汗津津地,還在輕輕顫抖。
孔晟眸光一閃,又輕輕笑道:“你如果不願意,我也不勉強你。”
蠻柔任由孔晟抓住手,垂頭低語道:“蠻柔不敢,蠻柔心甘情願伺候公子,還請公子憐惜!”
蠻柔掙脫開手去,慢慢脫去了自己的小衣。屋內光線昏暗,儘管蠻柔已經脫得只剩下大紅色的肚兜,暴露出大片大片粉白的肌膚來,但孔晟卻只能隱隱看到她清瘦的身體輪廓,耳邊傳進她若有若無急促的呼吸聲。
孔晟躺在那裡,靜靜地無聲地笑了。
孔晟輕輕的笑聲傳進蠻柔的耳朵,女孩變得更加緊張不安。雖然她一直都沒有說什麼,但從她顫抖的肢體語言和更加急促的呼吸聲,就能說明一切了。
孔晟心道:聽聞奚女民風比唐人更加開放,********是尋常事,青年男女見面投緣者,便可結親而合,或眠于山林之間,或激情於溪流之畔,而翌日一早,則結伴回返,女歸男家變成親眷,至於什麼婚禮嫁妝什麼的,統統都是虛妄。
當然,這是普通奚人。奚人中的貴族,受唐漢化,自然就學習漢人禮儀,貴族男女婚配,就不會這麼草率,該有的程式一應都有。
只是蠻柔只是蘇魯隨意送出的侍婢,在奚人中也屬於低賤的下層。這樣的一個女孩,又似乎受過專門的訓練,專門為取悅男子而存在,那麼,她就更不應該在此刻與孔晟同處一榻而顯得緊張不安。
孔晟轉頭凝望著黑暗中嬌軀顫抖的蠻柔,笑了笑:“蠻柔,你披上衣裙,我們談談。”
蠻柔愕然,她緩緩取過自己的衣裙披在身上,有些無所適從起來。她來到孔晟身邊也非一日兩日了,起初還奉命主動投懷送抱,只是被孔晟婉拒。可那時非此時,到了真正洞房花燭的語境下,女孩反倒有些放不開了。
蠻柔更加不明白,這位她一直看不透身上似乎蒙著一層神秘色彩的少年公子,李唐官軍在河南僅存的掌握實權的大人物之一,不知道他為何突然要跟她面對面地坐著“談談”到底是怎麼一回事。
主子和侍婢之間,有什麼好談的?
放在如今的語境下,那就是半是獻身半是伺候,哪有什麼迴旋和躲避的餘地?
“你今年多大年紀?”孔晟的聲音輕柔。
“十五歲。”蠻柔低低道。
“你的父母何在?”
“亡故……了。”
“據蘇魯說,你原先是蘇嫿身邊的侍女?”孔晟的聲音漸漸變得有些意味深長起來。
蠻柔點點頭:“嗯。”
“這麼說,你跟蘇嫿公主很熟了。那麼,你給我講一講,她到底是怎樣的一個人,她……知道我們這一趟來濟陰郡城,有什麼反應?”孔晟壓低聲音道。
“公主……公主自幼學習騎射兵法,又通曉漢人禮儀文化,是我們西奚人中的一顆明珠……”蠻柔的聲音變得有些平靜悠長,她娓娓地講述著蘇嫿,彷彿是在給孔晟講一個久遠的故事。(未完待續。)
第二百六十四章 蘇氏兄妹的分歧
一夜過去。
當清晨的鳥鳴聲嘰嘰喳喳作響,蠻柔俏臉微紅披衣下榻,望著半臥在床榻上酣睡正緊的孔晟,心頭非常複雜。
她無法相信,孔晟昨夜就在榻上隨意與她敘談了大半宿,彷彿是多年不見的老朋友,沒有主僕之間的尊卑架子,更沒有任何隔閡。而到了後半夜,孔晟竟又沉沉自顧和衣睡去。
蠻柔突然意識到,床榻上這個文武雙全的少年督軍使,其實比自己才大一兩歲。
蠻柔將孔晟的衣衫疊整齊,就靜靜地等候在榻前。
孔晟微微睜開眼睛,望向蠻柔,笑了笑:“起床了?好,我也起身。”
孔晟起身在蠻柔的伺候下很快將衣衫穿戴整齊,然後蠻柔就又開始整理床榻,動作輕柔麻利。
門外傳來高府下人輕輕的叩門聲。
孔晟抬頭望去,深吸了一口氣。他知道,按照規制,今日一早,他要攜新娘子去給長輩也就是高夫人敬茶,完成本次婚禮的最後一道禮儀。
孔晟緩步行去,蠻柔依舊是身著昨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