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謀劃,意圖攻擊郡王府,加害於孔某。按照大唐律法,薛家惡行昭彰,罪大惡極,當抄家滅門以儆效尤!”
孔晟的話嚇了劉平山一跳。
抄家滅族啊……薛家數百口人,被孔晟輕描淡寫的幾句話就置於了毀滅的深淵之中。
劉平山面色一變,無奈地苦笑道:“郡王,此事薛家是不是首惡,還需要仔細勘察。而即便查明屬實,薛家畢竟是江南大族,要抄家滅門,沒有朝廷的恩准,不要說下官沒有這個許可權,就是楊使君,也不能啊。”
孔晟冷冷一笑:“本王受皇命鎮守江南,節制總領江南山南兩道,對治下百姓,自有執掌律法之權。不過,本王也不難為劉郡守,劉郡守只要將薛家主事之人暫時扣押在大牢,本王自會上奏朝廷,待皇上準後再定執刑!”
“本王乃是朝廷一品郡王,在這江寧郡城中,已經被人幾次三番圍攻郡王府,幾番性命危在旦夕,朝廷威嚴被踐踏無地。若是此番再不嚴懲惡徒,傳到朝廷,恐怕引起皇上震怒,你這江寧郡守官位不保。”
孔晟森然道:“是可忍孰不可忍,既然有人要騎在本王的頭上,那麼,本王被逼無奈,只能憤而反擊!劉平山,你若膽敢包庇罪犯和薛家,休怪本王動用御賜金牌,先將你罷官免職爾後再論!”
劉平山心頭咯噔一聲,知道孔晟這是在明著警告和敲打自己,若是自己不聽命行事,孔晟肯定要動用特權將他這個江寧郡守罷免了。孔晟動不了楊奇,畢竟楊奇的職位品階擺在那裡,要免楊奇的官職,需要皇帝親自裁處並經朝廷履行應有的免職程式;但要動劉平山這樣的一個地方官,他完全是有許可權的。頂多,事後向吏部備案罷了。
而且,孔晟有著理直氣壯的理由。
他在江寧城中開府,已經數次被人圍攻郡王府了。不要說孔晟這個郡王顏面無存,就是長安城的皇帝,知道了恐怕也會震怒。這是必然的。而最容易受到牽連的,就是他這個江寧的地方官。
楊奇肯定會將所有的責任都推給江寧官方。
劉平山面色有些蒼白,他額頭上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他躬身下去輕輕顫聲道:“郡王,下官……下官當遵命行事!”
孔晟笑了笑,深邃的目光從劉平山身上一掃而過:“劉郡守,其實你們應該明白,區區數百家僕,孔某還不放在眼裡。孔某閉門不出,不是怕事,而是等待地方官府出面處置孔某沒有擅動,不是孔某怕了他們,而是規矩如此。既然郡守衙門已經出面立案緝查,孔某還是不會插手此事,希望劉郡守能給予我一個滿意的交代。”
“我只追究首惡,對於盲從者不予追究。但對於首惡的薛家,必須要付出應有的代價。如果劉郡守覺得辦案有難度,不要緊,本王可以命神龍衛和江寧鐵騎營出動配合郡守衙門辦案。總而言之,本王只等半日,若是半日之內,劉郡守不能辦妥此事,那就休怪本王不給情面了。”
“烏顯烏解!”孔晟的聲音陡然拔高了幾度。
烏顯烏解慨然應諾:“末將在!”
“將這賊人屍身懸掛於城門之外示眾三日,傳本王之命,命神龍衛隨時待命,江寧鐵騎營即刻入城,配合江寧郡守衙門辦案!”孔晟森然道。
“末將等遵命!”烏顯烏解等人轟然而出,指揮著郡王府的護軍將死在郡王府門前的薛家家丁的屍身用馬車運走,往城外示眾。
劉平山的臉色變得很難看。他知道這一次的事情真正觸怒了孔晟,孔晟對薛家肯定動了殺機,即便自己這個江寧郡守不配合,他也一定會讓神龍衛和江寧鐵騎營聯手,用無比冷酷和殘酷的手段,將薛家從江南一地徹底抹除。
即便薛家背後站著宋家,站著不少江南軍政兩界的不少達官顯貴。但孔晟自打來到江南之後,就從來不按照常理出牌,他盛怒之下,怎麼可能會顧忌這些人?
實際上,薛家不過是一個犧牲品和替罪羊。真正的幕後元兇是宋寧和宋家。劉平山對此心知肚明。
但孔晟下了查封薛家的死命令,決心之大,常人很難想象。
劉平山無奈,再三權衡利弊,覺得還是不能得罪孔晟,與孔晟對著幹的下場,對於他來說,肯定會很慘。雖然配合孔晟行事,又勢必會引起江南世家大族的排斥和敵視,但至少能保住官位和現有的權勢吧。
劉平山也知道,自己此番行事,就再也沒有了回頭的餘地,被孔晟牢牢捆綁在了郡王府的戰車之上。此時此刻,他只能期盼孔晟能長盛不衰,只要孔晟在江南真正紮下根來,作為孔晟的下屬,他自然沒有半點虧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