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臣妾惶恐,為國征戰乃是將士本份,朝廷有賞,是皇上恩典,臣夫與臣妾又豈敢埋怨?”
杜淵如皺皺眉,心中生出幾分遺憾,有些不捨地道:“殿下既然回來了,想必勞累了,不如早些傳膳吧?用罷午膳,還可以略作小歇。”又對文怡道:“你且去吧,日後我再傳你進來說話。”文怡大禮拜倒。
待她在小檗的引領下,略有幾分恍惚地離開東宮時,杜淵如卻轉身面對太子,有些遲疑地問:“殿下……此舉何意?”
太子微微一笑:“既是個可用之材,自然不能就此放棄了。更重要的是……”他抬眼看向妻子,“孤剛剛才發現了……東平王一家的把柄。”
卷一 望族孤女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聖旨到
第二百六十二章 聖旨到
文怡走出了東宮後殿,方才覺得腦子清醒了些,回想起方才太子殿下的言行,不由得心下暗凜,猜度這位未來君王說的話到底有何用意。
當初柳東行在一眾新科武進士中特地被挑出來,派往京南大營,趕赴北疆參戰,肯定是前康王世子朱景深在太子面前進讒言所致。太子殿下會答應這種無理的請求,自有他的考量。文怡正是為此才會心生怨忿,認為太子身為國之儲君,竟然為了一個閒散宗室子弟的請求便犧牲了大好將士英才,實在是有失人君之道。
然而如今,柳東行已經立下軍功,說不定還會繼續立功,未來前程自然是看好的。太子在這時候出現在她面前,話裡話外,都在暗示當初他的做法,只是為了試練人才,而非因私忘公之舉……莫非太子有意拉攏柳東行?
文怡的想法有些複雜。太子將柳東行送上了戰場,讓他隨時都面臨著受傷身死的風險,害她擔驚受怕,她自然是怨氣難消的,但她也知道,太子的皇位是板上釘釘,再穩當不過了,不論其他皇子與藩王如何蠢蠢****,將來登上大寶的仍舊是他,柳東行既然有意出仕,那麼不管他是要從文還是從武,開罪太子都不是明智之舉,因此,即使她心中再怨,也只能勸柳東行忠於新君,勤於王事,而沒有將前康王世子朱景深向太子進言的真相告知柳東行,以免激起他心中怨氣,不利於他的前程。
文怡糾結了一會兒,最終還是決定順其自然。太子既然開口說了那樣的話,可見他對柳東行還是挺欣賞的,就算將來被他拉攏了去,也對柳東行的前程沒有壞處,說不定還有好處呢。至少,太子已經改了主意,不會再故意為難柳東行了。這一點比什麼都重要。文怡可不希望,柳東行在前線為國征戰的同時,還要提防後方有貴人拉後腿。
既拿定了主意,文怡的心情也冷靜下來。這時她們已經走到了東宮門口,有一個女官叫住了小檗,低聲對她說了句什麼。小檗皺了皺眉,神色不善地瞥了那女官一眼,才轉過頭來對文怡笑道:“柳宜人,奴婢還要回去侍候兩位殿下,另尋宮人領宜人出宮可好?”
文怡知道她定是有要事要辦,忙道:“姑娘還請自便。我認得出宮的路,只是擔心路上會衝撞了貴人,請姑娘為我尋一位引路人吧。”
小檗點了點頭,便招手叫來一名小宮女,吩咐說:“好生領這位柳宜人出宮門,務必要看著柳宜人安然離宮,再來回報,若是回報時我不在,就直接報給太子妃殿下。”那小宮女連忙恭敬應了。小檗又朝文怡行了一禮,賠罪說:“宜人恕奴婢失禮了。”方才隨著那女官離開。
小宮女問文怡:“柳宜人,咱們這就走吧?”文怡見她不過十一二歲年紀,打扮得乾乾淨淨、整整齊齊,眼神明亮,口齒清晰,臉上微微帶著討喜的笑意,心裡也有幾番喜歡,便笑道:“還請宮娥領路。”
那小宮女抿唇羞澀一笑,便恭敬地走在前頭,不緊不慢地帶著路。文怡跟在後頭,開始有心情暗暗瀏覽宮中景緻了。
匆匆望去,文怡只覺得這皇宮極大,佔地極寬廣,四周都是大紅宮牆,隨便一個院子,中庭便有百尺見方,樹木也不多,太陽明晃晃地掛在天上,曬得人汗流不止,然而宮中行人卻極少,她一路走來,不過是偶爾遇上三兩撥宮娥內侍罷了,也不見有後宮嬪妃、皇子皇女或是大臣內眷的身影,心裡不由得暗歎,這皇宮大內的規矩果然極嚴。
正想著,迎面便來了一個小內侍,瞧著也不過是十來歲光景,他原是候在前方不遠處的宮殿廊下,一見她們過來,便直接迎了上來,對著那小宮女揖了一禮,便走近了小聲說話。
文怡離得稍遠,聽不清他們在說什麼,只隱約聽得“姐姐”、“不便”、“跑腿”等幾個字眼,那小宮女面露難色,小聲答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