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這群混蛋還呆在這裡幹什麼?快……”忍受一路上那個該死的惡魔輕佻的言辭,暴虐的手段和他是無忌憚的目光,顯然已經給這位女士增添了太多的壓力,而面前這幾個衛兵的表現似乎也不盡人意,於是女騎士的語氣便變得頗為不客氣起來。
“看什麼?你們的眼睛瞎了,難道連我……哦,見鬼該死的混蛋”女騎士愣了愣之後發出了一個怒吼,在這些可憐而又不開眼的下屬身上發洩一下被脅迫的憤怒的念頭一閃而逝之後,對方那個奇異的目光最終讓無力的扶住額頭,發出一連串痛苦的詛咒,似乎她這個時候才回想起來她此刻並不是威風凜凜的包裹在那件嚴密而威嚴的鎧甲之中,聲音嘶啞沉重的將軍閣下,而是被束縛了力量,穿著一件從未試過的輕佻長裙的柔弱女子……
面面相覷的衛兵們之中發出了一個低沉的鬨笑,事實上作為首都衛戍部隊,而且是守衛重要地域的衛士,這些人的紀律已經算是相當的嚴整的了,如果這種事情發生在別的地方,恐怕這位可憐的副團長閣下早就已經被當作可憐的瘋癲女子對待,倘若再考慮到後者現在的容貌,說不定會造成什麼討厭的結局……
“你看,神秘主義不是什麼好習慣,是吧?”
“見鬼我以克里斯托弗家族的所有家主名義發誓,我早晚把你這個混蛋釘在……”
“好了,這個都說過一遍了……”
“很抱歉各位……這個滿口胡言女人是我們在前線逮捕的一個狡猾的間諜,不過她卻知道一份有關於前線戰況的重要而又緊急的情報,為了保證其真實性和保密性,因此我被委派趕回都柏靈,必須面覲攝政王殿下,當面讓這位女士說出實情……事態緊迫,不容有失,各位是否能夠通報一下?”術士眨了眨眼睛,然後就編排出了一番言辭,將可憐的女騎士氣了個七竅生煙,但不得不說,這番話聽起來似乎有那麼一點點的道理……尤其是在對方出示了一塊精緻的符文時,眼睛與那兜帽下的視線一對之後,所有人似乎覺得那其中的理由更加充分了。
但即便如此,想要見到預想中的人物還是頗為耗費功夫的。
畢竟現在都柏靈的局勢也並非一片明朗……就在不到三個月之前,那位阿道夫?息留?奧古斯特國王陛下在剛剛得到大權不到兩年的時間後,一個帝王最為春秋鼎盛的時候,忽然‘病倒’,而且還是極為嚴重,臥床不起氣息奄奄的那種病……
這聽上去實在是令人不那麼信服的理由,按理說除了自然或者非正常的死亡,這個世界上還沒有什麼特別的疾病能夠困擾那些皇族,畢竟在這個神祗漫天的世界裡,祈求神力而得到的起死回生的奇蹟都時有聽聞,更別說驅逐任何疾病都這種輕而易舉的事情了。尤其是現任德蘭王戎馬半生,體格強健,幾個月之前尚能上陣,一餐要享用掉小半隻肥嫩小牛和幾瓶窖藏的美酒,對於這樣的人,若說生命力受到了損耗,也絕對不是哪種疾病能夠造成的。
但是國不可一日無君……因此萊因斯泰特,希留,奧古斯特便被冠上了攝政王的頭銜,開始處理國政。
其實此刻,稱這位年輕的王子為攝政王似乎並不合適的……雖然從這位王子已經被冊封為的王公,同時又是德蘭帝國所有政令的簽發者這一點來說,確實是一個貼切的稱呼——事實上在康斯坦丁的記憶中,監國皇子這個稱謂或者更加適合形容他現在的處境……這個名義上的攝政給予他的權利並不是很多,僅僅是相關政令的部分,後勤協調之類的瑣事……
在所有的兵權,甚至是都柏靈的衛戍部隊,以及皇家禁衛軍的指揮權,都掌控在那位前線指揮的皇子的直系部下手中的情況下,他能夠管理的也只有一些勤雜的政務而已——這應該是某個特殊環境之下的政治妥協,不過康斯坦丁現在其實並沒有什麼興趣去理會其中的複雜情況,他只是注意到一個機會——這位無疑老朋友很合適跟自己合作。
“攝政王殿下有請……康斯坦丁閣下……”足足折騰了四分之一個沙漏的時間之後,術士終於在一隊人馬的陪同之下,走進了這座城堡大門。
這座被稱為威爾茨堡的獵宮事實上並不是個適合一位王子居住的所在,一路行來,康斯坦丁就注意到這裡的房間不計其數,不過每一個房間都並不是很大,只是在佈置和裝飾上,要更加奢華考究。在每一條鋪設著橡木地板的走廊之上,康斯坦丁都能夠看到收藏的大量藝術品。掛在牆壁之上的名畫和放置在角落之中的雕塑品,從遺失時期那些少數流傳下來的的作品,到近些年流行的時尚風格,在這裡幾乎能夠找到西大陸每一個時代的繪畫和雕塑風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