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些妖獸都從蕭紫陽的嘯聲中感受到了一種發自靈魂深處的恐懼,一種面對天敵時的恐懼。
蕭紫陽的長嘯持續了整整一盞茶的時間才漸漸停了下來,在他嘯聲停止之後,整個森林突然安靜無比。
蕭紫陽深吸一口氣,放下了高舉向天的雙臂,他低頭看了二柱一眼。
往曰二柱看見師父的目光,總是會露出一絲笑容。但是今天,當他的目光和師父相遇時,他忍不住迅速低下了頭,避開了師父的目光,心臟不爭氣的快速跳動起來。
二柱覺得師父的目光完全變了,似乎往曰的慈祥都消失無影無蹤,剩下的是無盡的冰冷……和兇殘。
“二柱。”蕭紫陽的聲音低沉而沙啞,沒有一絲的感情波動。
二柱慌忙低頭道:“在!”
“我昏迷了多久了?”
“兩個時辰。”
蕭紫陽點點頭,舉目四望,發現自己站在第一次碰到紫晶蜂的那個山峰上。這裡已經進入陸地深處,應該不怕被憤怒的混沌妖龍發現。
二柱站在一邊,一聲也不敢吭,他只覺得現在的師父可怕之極。
蕭紫陽也發覺自己的情況有些不對,他盤膝坐下,想理清自己的問題,但是他內視無數遍,遁入識海細細檢查,卻沒有發現一絲的問題。
但是蕭紫陽分明覺得,自己的心中似乎藏著一頭兇獸一般,它讓自己似乎隨時都有可能暴起傷人。哪怕往曰自己視為兒子的二柱,此時在他眼裡也極為厭惡。他心中似乎有一種將看到的一切都摧毀的暴怒。
蕭紫陽嘆一口氣,他知道,這是心魔,在剛才那極度的痛苦中,他的心中滋生出了無比強大的心魔。
在剛才那種求生不能,求死不能的折磨中,一般人大都會被痛苦完全征服,就算挺了過來,也會變成一個唯唯諾諾,膽小無比的廢人。
但生姓桀驁蕭紫陽卻被那那無比的痛苦和求死都不能的憋屈,激起了心底最深處的兇暴,這兇暴在痛苦的滋養下,迅速成長,生出了一個可怕之極的心魔。
蕭紫陽深深的吸口氣,心思快速的轉動著。
突然他抬頭對二柱說到:“現在距離那混沌妖龍醒來應該還有四個多時辰吧?”
二柱忙答道:“是的。”
蕭紫陽不容置疑的說道:“帶我去血河子三人死去的地方。”
二柱張了張口,想說些什麼,卻最終什麼也沒說出來,他覺得面對此時的師父散發著一種順我者昌逆我者亡的可怕氣息。
二柱飛身而起,遁光一卷,便帶著蕭紫陽在密林的縫隙中飛速而去。
這條路二柱已經來回走了兩次,十分熟悉。
一個多時辰之後,二柱帶著蕭紫陽來到了血河子被殺的附近。
他停下遁光,催動輪迴天目,細細的看了看前方,沒有看到任何靈光。
二柱再次裹著蕭紫陽向前飛去。
若是以前的蕭紫陽,此時一定會讓二柱留下,自己前去,免得他被那守魂魔侵襲。
但此時蕭紫陽不但沒有一點為二柱著想的心思,甚至對二柱停下觀察的行為都十分不滿。如果不是還要利用二柱離開血龍星,他心中甚至都生出了殺機。
二柱自然感覺到了師父的情緒,他沒有任何的不悅,只是感到無比的擔心。
兩人在一片紫晶蜂的屍體中按落了遁光。蕭紫陽落地之後,身手一招,將地上的紫晶蜂屍體統統收到了儲物戒指中。
清理了紫晶蜂的屍體,地上露出了三具白骨。
蕭紫陽一邊清理白骨上的所有有法力波動的東西,一邊將須彌戒遞給二柱吩咐道:“你去將那紫晶蜂的巢穴收進這須彌戒中。”
二柱領命而去。
蕭紫陽先將地上的法寶收回了自己的儲物戒指,然後拿起三人一共六個儲物戒指,一個一個探入神念搜尋起來。
片刻,後二柱回來,交還了須彌戒,蕭紫陽將六隻儲物戒指往懷裡一揣,示意二柱帶著自己離開。
在蕭紫陽的吩咐下,二柱帶著他向著大陸中部迅速飛遁。兩個多時辰之後,一聲無比暴露的龍吟從兩人身後遙遠的地方傳來。雖然經過了那麼遠的地方,儘管那聲音已經十分微弱,但卻清晰無比,聲音中帶著的憤怒和威壓,讓真個世界都安靜了下來,甚至連樹木都停止了搖曳。血龍星霸主的威風展露無遺。
二柱急忙轉化法力,帶著蕭紫陽向著地下遁去。堅固無比的岩石,讓二柱的土遁術艱難無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