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被一塊圓木壓住了是以沒有燒著。
她的手被火的餘溫燙的冒泡,還緊緊攥著那角衣物,不知是氣的還是如何,她一口氣沒有喘上來,便暈了過去。
漫天大雪,許多皇女皇子們穿著父君親手給他們縫製的衣服,李冉揪著自己的,分外鬱悶,便朝景襄道:“你去見了父君可曾告訴他給我做身衣服?”
景襄哭笑不得的說道:“說了,君後應了。”
其實李冉後來才知道,那日景襄求見君後,足足在殿門前跪了半日,清涼殿裡的那位才放了他進去。
李冉這輩子最在乎的估計就是她的父親,哪怕這位父親不肯見她。
景襄就不同了,那時在她眼裡,景襄幾乎無所不能,她時常託景襄給父親帶信,卻不知景襄背地裡的辛酸。
鵝毛大雪的天氣,景襄跪在清涼殿門口,雪花覆滿頭,守門的宮婢勸道:“公子快回去罷,君後說了不見。”
他開始覺得一陣陣的發暈,耳鳴目眩,使勁搖了搖頭,手反覆揉搓著取暖,呵了會氣,熱氣在出口那一瞬成了白霧,點點零星的融入空氣裡。
宮婢又進去傳話,等了許久,終於說道:“快起來,君後應了。”
三寸玲瓏香,嫋嫋青煙起,隔著九重紗帳,似乎能聽見沈君後的誦經聲。
景襄跪倒在地,凍得發紫的唇瓣開合,聲音模糊不清:“侍兒拜見君後。”
沈君後敲著木魚的手頓住,問道:“又有什麼事?”
“長皇女殿下傷寒了,請君後去看看她罷。”
“本宮又不是太醫,去看了她病就好了?”君後挑起一層層紗帳走到景襄面前,與李冉七分相似的臉正視著景襄的眼,“不要以為本宮讓你進來是可憐你,只是這幾日本宮眼裡容不下死人。”
景襄愣了下,道:“君後,陛下雖廢了長皇女的太女之位但她終究還是皇室血脈,您這樣對她,不怕日後陛下追究嗎?”
君後微微皺眉,素白的衣衫長擺曳過地面,彷彿在思考什麼事情,景襄努力仰起頭望著他,大有不達目的誓不罷休的態度。
“罷了,本宮現在就去。”他轉過身前特意看了眼景襄,唇邊笑意莫名,彼時景襄力不從心,依稀聽到他說:“廢了的太女,從古至今沒有再立的前例,你這樣死心塌地的守著她是為了什麼?”
景襄口齒不清的回著:“……什麼都不為…只為一顆心。”
李冉醒時望見太醫們跪了一地,又瞧了瞧自己包的跟棵粽子似的手,嘆了口氣,“都退下,朕想靜靜。”
作者有話要說:
☆、第 8 章
二十四日是寧君後誕日,這日天公作美,晴空萬里,朝臣攜夫子入朝慶賀,普天同慶。
李冉酒喝得大了,醺醺然離席,隻身穿過長巷向鬱清閣走去。
她是醉的沉了,徑自向景襄的平日裡愛臥的小榻去,彼時暮雨霏霏,小榻安靜的置在房簷下,唯不見斯人獨臥。
李冉揉了揉眼,醉的燻紅的臉上露出個疑惑的表情。緩步走了過去,摸著小榻上白色的氈毛痴痴問著:“景襄,你睡了?”
雨水滴答落下,分不清是水還是眼淚,一點點暈染了李冉的衣領,她笨拙的掀開一床錦被來將小榻蓋好,大著舌頭迷糊迷糊的說道:“怎麼還不醒?”
她蹲下身,摸著白氈毛一聲聲嘆著氣,卻不知她要說什麼。
德順聽得雨聲急忙到外面收拾衣物,雨下的越發的大,鬱清閣冷冷清清,人已走了大半,只餘下幾個年邁的老人,行動不大方便,這些雜務多是他一手包辦。
收完衣服,他瞧見門前躺了一個人,走的近了一見是李冉,頓時嚇的手裡衣物全然落地。
他不曉得李冉怎麼還會來,急忙將地上的衣物收拾好,匆匆避了開。
回想這樣不大好,又匆匆回來取出一件素色衣服披到了李冉身上後便急急走了。
李冉醒來便看見身上披了一件外袍,且是景襄的,頓時一驚,遲疑道:“難道他回來了?”
李冉遲疑片刻,隨即將外袍緊緊貼到臉頰上,喃喃:“我又沒有逼你,且這些日子你過得好好的,為什麼要走呢?我本是想你死的,可是你真的走了,我又難過什麼?”
遠處廳臺九曲,青衣高唱一闕摺子戲,堪得斷腸銷魂聲,唯不見他輕指樓臺,晏晏笑語。
她叫了無數遍景襄的名字,一聲聲淹沒在微雨淅瀝的暮色裡。
卻無人應。
靖北王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