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宮見我面上並未變色,反而有種欣喜之感,也是把心放回了肚子裡,整了整思路,道:“如今天子昏庸,十長侍亂政,大將軍何進卻只是一殺豬屠夫,朝中有如此人等掌控大權,百姓怎能吃的飽穿的暖,如今小縣暫時還可保證子民吃飽穿暖,但天下卻有數地民不聊生,人吃人之舉也是屢見不鮮,如今民憤甚大,倘若有心懷叵測之人加以利用,天下大亂,必不久矣!”
“哎呀!公臺果是大才啊!”我連忙起身對陳宮行禮,嚇的陳宮立刻就從席上跳下來,將我架住,道:“威國怎可如此,宮愧不敢當也!”
我才不管你敢不敢當呢!把你收下才是正事,於是我道:“公臺大才,竟將天下大勢看的如此透徹,公臺有如此之才,卻只能屈身一縣令之職,霸實是為公臺惋惜矣!”
聽我這麼說,陳宮也是默然不語,他本來也是有理想,有抱負之人,但是朝中腐敗,即便他想要為天下百姓出一份力,那也是報效無門,打拼十來年,卻依然只能是一中牟縣令,我的話正說中了他的痛處,這怎能不讓他黯然。
我將陳宮的神情盡收眼底,心中暗喜,嘿嘿,很好,很好,只要你陳宮心裡面裝著百姓,那一切事情都好辦。
於是我立刻丟擲了橄欖枝,對陳宮展開了拉攏,“公臺且請安坐,可聽霸一言。”陳宮黯然之間,也沒有客氣,於是我二人再次跪坐。
正文 第四十六章 智收陳宮(下)
“公臺以為,天下,是何人的天下?”我親手為陳宮斟上一杯酒,讓陳宮頓時受寵若驚,連忙接過酒杯,客套了一番。
陳宮思索一番,道:“以宮之見,這天下,當是天下德者之天下。”
“噢?”看來陳宮的見識還是淺了些,不過也難怪,他所受到的教育就是這樣,比如什麼其珍異寶,有德者居之!天下自然也是珍寶,德者居之,也到是對頭。
我搖搖頭,道:“公臺此言差矣!”
陳宮心下驚奇,道:“威國有何高見?”
我笑了笑,道:“霸今日當做一大逆不道之言,這天下,當是天下人之天下。”
啪——
陳宮雙手一抖,手中的酒杯掉在了地上。雙目驚駭的看著我。
也難怪,如此大逆不道的話,竟然能出自我這個剛被靈帝親封為忠勇候,領廣陵太守的人之口,這怎能不讓他驚駭萬分,雖然現在朝廷昏庸,但還沒到不可救藥的地步,只要能夠有一明君治理,再加上一些賢臣輔佐,那大漢天下復興,還是大有希望的,但那個明君永遠都不會是靈帝,這一點,陳宮還是能夠看出來的。
我微微一笑,道:“公臺以為,君為重,亦或民為重?”陳宮此刻依然是心跳如鼓,由於跟我剛認識沒多長時間,所以對我的脾氣性格還是沒有多少了解,生怕說錯一句話,就會小命不保。
將掉在地上的酒杯拾起來,擦擦額頭的冷汗,陳宮強笑道:“以宮之見,自是民為重。”我點點頭,道:“公臺所言不差,所謂民為重,社稷次之,君為輕。民乃國之根本,若無天下百姓共輔之!又哪來的浩瀚天下,君,又如何可以坐享百姓給予之榮耀?所謂當官不為民做主,不如回家賣糧米,當今天子亦應如此,朝綱敗壞,天子昏庸,十長侍亂政,奸臣當道,天下百姓如何不苦,天下百姓又如何不反。”我說的這段正氣凜然,令陳宮驚佩之下,卻又羞慚無地。
想想近些年來,中牟縣雖然在自己的治理下,百姓還尚可衣食不愁,但也只不過是一地之數罷了,大漢天下綿延數百里,又有多少百姓衣不蔽體,食無米麵,人吃人之景屢見不鮮,怎不讓他這充滿正氣之人悲痛萬分,如今朝政昏庸,百姓民不聊生,即便民眾造反,那也是理所應當,畢竟朝廷不能給百姓帶來一頓飽飯,百姓也只能透過非常手段來滿足自己的衣食了,可以說,如果真的有民眾造反這一天,那也是當今朝廷咎由自取。
陳宮悲憤之下,頓時痛哭流涕,伏桌大哭道:“威國見識遠卓,可憐天下百姓民不聊生,衣不蔽體,宮卻只能見之而悲痛,無有能力救助,宮實是愧對父母期待,愧對天下百姓啊!”
我看的目瞪口呆,沒想到陳宮在哭起來的時候竟然是如此的驚天地泣鬼神,那眼淚、鼻涕跟口水流的,跟阿拉斯加的瀑布差不多了,而且邊哭還邊大喊愧對父母,愧對百姓什麼的,差點就沒說出愧對自己的‘小弟弟’白玩了那麼多雞,卻沒給那些雞一文錢的話了……
我和徐晃面面相覷,最後還是我的理智戰勝了呆傻,連忙勸道:“公臺無須如此,想公臺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