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芝臉上已經戴著關公面具,右手握著一個風車,左手提著紙魚,身旁的上官透還替她拿著一個竹條編織但是被小匕首捅穿的小鳳凰。
踏過石砌的橋墩,擠過沖天式三間石坊,四人才緩過氣來。雪芝擦擦額上的汗,把大紅棉襖脫下來。上官透攔住她:“別脫,容易感冒。”雪芝哦了一聲,又乖乖穿上。仲濤終於看不過去了,說光頭你怎麼這麼像個娘。
上官透道:“紅袖呢?”
仲濤指指身後:“這。”
“哪兒?”
仲濤再一回頭,發現紅袖不見了。仲濤一下急了,左顧右盼,發現沒人,於是躍上石坊探看,驚動不少人。最後他瞥見了房簷下的紅袖。一個英挺男子正在和她說話。紅袖搔首弄姿,爆發出從外到內的風情。仲濤跳下來,作勢要衝過去捉姦,上官透卻在後面冷不丁地冒出一句:“紅袖狩獵的時候去打擾,後果你知道的。”
於是仲濤只好停下,死死盯著房簷下的男女,雙眼噴發出火焰。
上官透無比同情地拍拍仲濤的肩,扔下他,跟著看中彩燈便消失在人群中的雪芝走了。
“喜歡這個?”
“嗯。”雪芝正看得出神,片刻便突然回頭,“我只是覺得好看,我們走吧。”
“喜歡就買了。”上官透正要掏銀子,雪芝卻拽住他的袖子,硬拖著往前走:“現在買也看不到,等晚上再說。”
這時,彩燈鋪的老闆道:“小兩口感情真好。”
“沒有沒有,他是我大哥。”
上官透看了看她捉著自己袖子的手,嘴角輕輕勾了一下:“是,妹子。進廟吧。”
進了泰伯廟,雪芝立刻嚷著要抽籤。上官透不信這個,說什麼也不抽,最後被雪芝賴得受不了,說只此一次。然後看著一排籤筒,雪芝猶猶豫豫半天,最後有些不大自然地選了“君成命理之月下靈籤”。
“你先。”雪芝把籤筒遞給上官透。
上官透拿著籤筒就開始搖。這個時候,旁邊一個婦女道:“唉,這位公子,搖籤的時候要想著喜歡的人,這籤才會準。”說罷自己拿了個籤筒,閉上眼睛想了片刻才開始搖,掉了籤,她笑道:“喲,是上平,我去解簽了。”
上官透又開始搖。籤落,拾來一看,上面四個殷紅大字:上上大吉。
雪芝探了腦袋過去看:“哇……上上大吉!我去幫你解籤!”去解籤架上翻了一陣子,拿了片紙條,念道:“嘉耦曰配。與她是否合得來。如兩者之間。有意合之。且經一段時間之交友。認為可合者。可合之。不必多考慮者也。是一己之命也。唯必有善果結之……”
上官透笑道:“不是很準。”
“不準?”雪芝眼睛眯成一條縫,“昭君姐姐剛想著誰呢?”
“就是誰都沒想,所以才說不準。”
“這樣啊……沒意思。我來。”
雪芝接過籤筒,閉上眼睛,腦子裡居然不由自主浮現出一張笑盈盈的臉,自己都覺得分外尷尬,然後轟隆轟隆搖了幾下,籤落了滿地。旁邊的人都轉過頭來看她,上官透立刻幫她撿。她紅著臉重新搖,最後搖出一根,分外緊張地拾起來,一看,上面寫著一字: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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雪芝睜大眼看著那個血紅色的“下”,欲哭無淚。
“怎麼了?”上官透靠過來一看,嘆道,“我都說了不要信這個,看吧,把自己心情弄得不好。”
雪芝去翻解籤條。
“便如鳳去秦樓,雲斂巫山,鳳去秦樓耶。表明伊人去矣。巫山之雲亦斂歟。可知意中之人走了。是表白兩人不宜結合耶。一切之事。婚姻亦如此斷矣。不宜餒志。宜另擇佳偶去。”雪芝哭喪著臉,“我不信,為何昭君姐姐的籤這麼好,我的卻這麼差!”說罷扔掉紙條,又開始搖籤。
上官透道:“這……能抽兩次嗎?”
雪芝當沒聽到,終於又抽來一個:下。
“君爾耶。在與伊人之間。只為偷香。竊玉之上用心。取去玉。偷其香是己。不為愛情而行。易言之男歡女愛。如此之結合。時之過憋。將同床異夢者。爰之。一己與人之結合耶。必須以愛為基礎。方有幸福可言。”雪芝繼續哭喪著臉,“一次是偶然,兩次是偶然,三次就是命運了!”然後又搖籤。
搖了很久,終於搖來一個:中。
雪芝終於心情好些,歡快地去解籤:
“為了成一事。穿上鐵鞋奮鬥不懈。命咧遭丁費心費力。皆無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