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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部分

童虎禁不住寶珞的軟硬兼施,便紅著臉說起那日容玥一行離開馨園以後發生的事情。

原來,劉邑隆閒得無聊了,便拉著阿西與童虎說是要帶他們去行成人之禮。阿西與童虎因劉邑隆時常教授他們功夫,對他是十分敬佩,言聽計從。

劉邑隆把他們帶去了煙花之地。還找了一堆的姑娘陪酒。於是這兩個淳樸單純的大好青年差點便淪陷在柳巷之中。可是卻碰上了淄衣在那裡賣藝正被幾個無賴子弟糾纏,阿西原本在平城畫舫上便是見過淄衣的。於是出手相救,將淄衣從妓院中帶走。

阿西問起淄衣為何流落勾欄賣藝,得知淄衣遠房表叔好賭欠下鉅額賭債,說書館也賣掉了,還被官府捉了去。表嫂便將她迷暈,在賣身契上畫了押。幸虧她在妓院裡尋死覓活堅持賣藝不賣身。那老鴇為了穩住她暫時答應了。可是進得來的人哪有善男信女?躲得過今日躲不過明天。淄衣亦是傲氣女子,尋思著一死百了。卻遇到了仗義相助的阿西。

結果兩人在房中訴說傷心事,一個不小心喝多了。就出事了。

這出手相救之後的半段也是阿西告訴童虎的。阿西將淄衣帶走以後劉邑隆便給了老鴇銀子將淄衣的賣身契毀了。

劉邑隆亦是勸過阿西風塵之事莫要太認真,阿西堅持淄衣是個好女子,自己必須要有但當。

大半日,寶珞把自己關在後院小屋裡,誰也不見,也不吃東西。衛二孃以為她又是在搗鼓著什麼新鮮物事連飯都顧不上吃。容玥又不在園子裡,衛二孃急得啊是在小屋外走來走去。

寶珞當淄衣是知己,就算懷疑她的時候,都儘量說服自己也許一切不過是巧合。回京幾日了,沒有去找過淄衣,是不知該如何面對那樣一個纖塵女子居然沒有一顆澄澈之心嗎?

如今,她為何又要付出一生的代價?寶珞心知淄衣心中有著拓拔嗣,她對拓拔嗣的擔憂是那樣的真情流露。莫非,一切都可以抹殺嗎?

此時,寶珞心中的痛是為了淄衣,也是為不顧一切的阿西。愛上一個不愛自己的人猶如飛蛾撲火,這樣一個明明已經看得到悲劇的結局又無力去阻止。寶珞深深的把頭埋入臂彎。

入秋了,一陣陣的涼風吹過心頭,身子不停哆嗦起來。

淄衣搬進馨園這天,寶珞也來到了碧樓,看見阿西清秀的臉上笑容明朗乾淨。淄衣淡漠的容顏染上了一抹小女兒的嬌羞。

淄衣看到寶珞的時候神色微微一怔,深瞳閃過一縷愧色。緩緩的走到寶珞面前,拉起她的雙手,低下頭說道:“妹妹……我……”

“不用說了,淄衣姐姐,我都明白。你受了這許多的苦,不是三言兩語能說得清,阿西哥哥是個很善良的人,你們一定要過得幸福。”寶珞也握緊淄衣的手。

阿西在一旁含笑看著他們,從容欣慰。彷彿一瞬間從那個青澀的毛頭小夥子蛻變成了沉穩可靠的偉岸男子,他看著淄衣的眼神除了柔情還有一生一世的堅定。淄衣,你看到了嗎?

夜幕,阿西帶著淄衣拜見容玥,容玥留他們在雁北居晚膳,梅朵與劉邑隆也來湊熱鬧。劉邑隆依舊是不冷不熱的與淄衣寒喧,梅朵卻一見到淄衣就稱呼她嫂嫂,鬧了他們一個大紅臉。

晚膳後,淄衣說起時常與寶珞在庵堂烹茶論琴,“聽聞閣主精於琴曲,淄衣仰慕已久,不知閣主能否彈奏一曲?”

容玥欣然答應,寶珞已經回屋取來了容玥的箏琴,在香爐裡點燃了龍誕焚香。

容玥彈奏了一首《聽月》,輕柔、典雅、華麗而委婉,好似這寧靜的月夜飄來的曲韻撩撥起心中對無限美好往事的纏綿與嚮往,盪滌心間塵封的記憶。

一曲奏完,久久曲韻不散,淄衣感慨道:“吾自幼習琴,這許多年來流離大江南北,對這琴技甚是自傲,如今得聽閣主一曲,方知吾不過井底之蛙。技藝繁複高絕又如何?這神韻方是樂曲之魂啊。”

“淄衣姑娘不必自謙,琴音雅樂若無嫻熟技巧亦是無法將心念與曲音合二為一。人心執念均不相同,自然心中曲意各有千秋。”容玥一番話令淄衣眼眸一亮卻又黯淡下來。尋思自己莫非便是執念太多?

這晚,琴音悠揚不時伴有寧靜秋夜蟬鳴、蛙鳴、竹林輕舞、遠處潺潺的小溪流……大自然的天籟之音,伴隨著清婉的旋律。

月兒清亮,轉眼,便是中秋了呢。

容玥難得同意衛二孃在園子裡掛滿了燈籠,這中秋便要有中秋的氣氛嘛,往年容玥不喜熱鬧,似乎只有雁北居以外的人在過中秋。他只是冷冷清清的整夜在前院裡彈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