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宰了他,免得他讓我腦部發熱。
「哎呀……寒,你不是那麼小氣吧?你不會吧?你這麼善良冷靜的一個人,怎麼會跟我們計較呢?」維深一臉戲謔的看著我,還向我舉了舉他手中的那隻杯子──該死!我是倒足了十輩子的黴,才會認識這麼個人!
「寒世,你怎麼能說那些是八掛?那是事實──怎麼說也是你珍貴的童年回憶嘛。」楓因為背對著我坐的,所以整個人都轉過身來,斜倚在沙發上對我笑。
閉了閉眼,我覺得──如果我真的跟這兩個人認真的話,我大概會活不到今年的春節。所以,我深吸口氣,準備把這兩個已經完全把思維放在了「回憶小寒美好童年」的家夥扯回到我一直在煩惱的現實去。
我望向楓。「楓……你這次來巴黎有人是事先知道的嗎?」我問他。
可能是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吧,所以楓也很配合的收起方才那些老大不正經的語氣,認真的想了想,然後對我搖搖頭。
「沒有,但是……前段時間……大概是一個多月前開始吧,我就發現有人在跟蹤我,不知道會不會跟這件事有關係。」
跟蹤?……那就是說楓被定為目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但那個跟蹤楓的人不會是「丹羅爾」本人,一個月前的話,照昨晚李斯說的,那時丹羅爾已經跟他在一起了……那會是「丹羅爾」找人去跟蹤的?還是說她有同謀呢?
「那你這次到巴黎那個跟蹤你的人會不會知道?」我問。
「應該不會,因為我當時用的不是同一張臉,而且……到這裡之後我沒發現有誰跟蹤我。」楓聳聳肩道。
但沒人跟蹤不代表沒人知道不是嗎?……真是令人頭疼……
「那,楓,你這次怎麼會承辦起同學會來?不像你為人嘛。」反正都問不出什麼了,不如就讓本來就亂成一團的腦子放鬆一下,聊聊家常吧──怎麼說,我跟他都是十多年不見的老同學嘛。
「承辦同學會?我什麼時候承辦的同學會?」沒想到,楓居然愣愣的反問我──不會吧?難不成我記錯了那封邀請函的署名?
忙在桌面上那一團亂七八糟的資料手稿中把那封信翻出來,我展了展那張紋樣特殊的紙,念:「‘靛寒世先生,本人誠意的邀請您參加Z江市第X小學XX屆三班同學聚會,時間:2003,1,23。早上8:30。地點:學校大門。介時將邀請各位到另一地方作一短暫的旅行。望您到時可以到場出席──任羽楓。’沒錯啊,這上面明明白白的寫著你的名字──不是你寄的?」那……這件事就太古怪了……
楓一臉的驚訝,過了大約三秒,才有些呆愣的皺眉看著我。「這不是最新型的玩笑吧?世……我從來就沒寄過這種東西啊……我在你出國之後一個學期也到了美國,這麼些年都沒回去過,正準備今年回去看看的,怎麼可能會給你寄種東西──再者,我也不知道你住哪啊……」
那……如果這不是楓的請柬的話……那會是誰?……
但無論是誰,我的直覺都告訴我──這絕對有危險。那我還要不要去呢?……
等等,如果,有人想借楓的名義去邀請我和以前的那些同學去參加這個同學會,那他要怎麼做?──首先,不能讓真的楓出現,而揭穿他的計劃。那要怎麼做呢?一是殺了楓,二,就是把楓禁錮在某一個地方,讓他不能出現……
難道……那個「丹羅爾」才是真正承辦同學會的人?──那她是誰?……她的目的是什麼?不會只是單純的開玩笑吧?
除非她有精神病態吧……但也總不至於是花了這麼大的功夫去做這麼件事不是嗎?但如果……用她的真名會請不動我們呢?……也不至於吧?平平都是同學,怎麼可能楓請就去而她請就不去呢?……而且用她自己的名字不是方便很多嗎?……幹嘛要繞著麼個大圈?還要冒這麼大的險?
要不是她是個極度自大或者說自戀的人,那她就是一個讓我們知道真實身份後絕對不會去見她的人。
這樣的人……記憶中……好像只有一個……
那個冬天,那個紅了雙眼的可悲女孩……女孩?!──我怎麼會把昨晚那個有蝴蝶紋身的美女忘了呢?!──難怪我會覺得眼熟,她鎖骨上的那隻黑色的蝴蝶,跟那張邀請函上的蝶紋是一模一樣的!
那她留下的那隻信封──
連忙站起身衝到房間翻出那袋被我順手拿回家的信封,我可以預見──不久的將來,會發生一件我不能不去參加的麻煩……
黑色的蝶紋,神秘的邀請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