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會是有別的想法吧?
像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希及給了他個斜眼,“就算是看在那幾車書的面子上,我也會點這個頭的,更何況你都那麼說了,我完全無壓力,不過我還是把醜話說在前頭,這孩子會和其他學生一起進學,若是她自己透露了自己的性別,讓其他孩子束手束腳有了隔閡,然後無心學習,那我也只能讓她離開,還有一點,她是女兒身,天天和一幫男孩子混在一起,若是傳出流言影響了她的閨譽,你們衛家不能怪罪於我。”
“當然,既然敢把她送來,衛家自是做好了準備,曉言很聰明,這幾天一直在家裡學習男子的坐立臥行,很有些樣子了,再說有她兩個哥哥在,難聽的話傳不出去,只是曉言膽子小,要麻煩希及你顧得到的時候顧著她點。”
“這個自然。”
衛孚臉上笑意更濃,把三個孩子推到柳卿面前,“從大到小,衛曉真,衛曉宇,衛曉言,在家裡排行七八九,曉真曉宇一樣大,都是六歲,言言要比他們小半歲。”
在皇宮長大,再怎麼天真也是精乖的人,更何況皇叔還告訴過他們,眼前這個他們要拜的先生學問比很多人都好,父皇也說是個很有意思的人,所以他們心裡並沒有牴觸。
不,應該說是高興的,父皇答應他們可以住在皇叔那,只是母妃想念他們時得回宮,平時得到宣召也要回宮,不過比起以前只能偶爾出宮纏著皇叔,這已經是天大的好事了。
曉真曉宇拉著曉言一起行了跪拜大禮,雙手奉茶,柳卿安然受了,茶杯一一接過抿了抿,接過全嬸遞來的三個盒子放到他們手裡,“準備得匆忙,每人一套文房用品,希望你們可以在學問上有所成就。”
“謝先生。”
三個孩子互相攙扶著站到一邊,衛孚把準備好的六禮束脩往前推了推,“都是依著禮制來的,可能準備的精細了些,希及你不要拒絕,我知道你不缺這些,但這是衛家的心意。”
柳卿看著那鼓鼓囊囊的一大包,也懶得去看,示意阿未上前抱走,一臉調侃的看向衛孚,“聞聽兄從哪裡看出來我是個清高的連束脩都不收的人了?”
“口誤口誤,這師也拜了,以後就請希及好好教導了,孩子若是皮了,你那扇子打起手掌心來應該也是很有效果的,不用客氣,打壞了手掌心我回去給他們上藥。”
“那,在下就恭敬不如從命了,曉真,曉宇,曉言,這可是你們的叔叔放出來的話,以後被我罰了可不能怨恨於我。”
三個都是金貴的主子,在宮裡就算跟著兄長上學,不管多皮,最多就是被告到父皇面前罷了,哪個真敢動他們?可是剛才皇叔說的那話,還有瞟向他們的那眼神讓他們非常明白,他說的是真的,而且肯定是透過了父皇那裡,這日子只怕是不好過了。
唔,可不可以後悔,曉真曉宇苦兮兮的齊齊看向衛孚,衛孚自顧自的喝茶,看都不看他們,他沒親自送戒尺來就已經是放過他們了。
無奈,兩人只能有氣無力的應了,兩人加起來的聲音還沒曉言大,讓曉言驚得瞪大眼,還以為自己用了很大的聲音說話,臉紅得恨不得躲到皇叔身後去才好。
當然,直到這幾人的身份曝光了,柳卿才知道自己收的究竟是哪家的學生,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她已經身為皇子師好長一段時間,並且受了跪拜禮,錯估了這幾人的身份是柳卿很長一段時間都在後悔的事。
“書局還要多長時間才能弄好?”正事辦完,衛孚開始有閒瑕來關心關心其他事情了。
“還早得很,大概要年後了,清清淨淨過個年,挺好。”
看孩子們有些無聊,柳卿讓阿未拿些糕點進來,比起她那些學生,這三個正式拜師了的顯然要粉嫩多了,人天性裡就是愛美的,這幾個孩子顯然很符合她的審美觀。
“府尹大人那裡有派人來說過什麼嗎?”
“能說什麼?真以為我沒感覺到大家都在努力壓下這事?我柳卿是誰啊?只是個無足輕重影響不了大局的外來人,自保求生存才是我應該去想的事。”
略帶諷刺性的話讓衛孚微微皺眉,下意識的就不願意從她嘴裡聽到這樣的話,“現在大家確實是在壓下這事,但是這並不是因為你無足輕重,而是這京城已經是一鍋沸騰的油,就算只是再摻入一滴水進去,炸了開來也會波及到周圍的人,你這事不大,但是能成為一方壓制另一方的工具,若是鬧大了,對你沒有任何好處,反而會站在風口浪尖,你願意那樣嗎?”
柳卿把視線從幾個爭食的小孩身上收回來,面帶驚奇,“聞聽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