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跪在地上的人,平靜地說:“別磕了,都抬起頭吧。”
眾人大喜,主子開恩了。
可隨即,
冷若冰霜的話語傳來,“你們的模樣本殿下都記著了,下去領死吧,誰敢苟活若是被本殿下發現,誅九族!”
幾十條生命在他淡淡的一句話之下變得毫無生息,此時的他,可怕的像誤闖人間的修羅,對一切侮辱他的人趕盡殺絕。
賀蓮更膽兒突了,腦子裡突然浮現太子用劍刺穿姬羨壹胸膛的畫面。
縮了縮脖子,不行啊,還是不能將自己女兒身的事告訴給他。
“我自己能走,林蘿姑娘不用扶我了。”被太監們打已經是很丟面子的事,再被女人扶著,那他這男人當得也太過失敗了。
“誰扶你了,是我很累,你要摟著我!”賀蓮理直氣壯地把他的胳膊掛在自己肩上。
太子心裡一暖,不再覺得自己狼狽,他摟著她,她扶著他,是相互依靠和支援。
送太子回到他的寢宮,太子一聲不吭趴在雪白的床榻上,賀蓮意外的是,內寢的格局竟是和在涼國時太子寢殿的內寢一模一樣。
熟悉的感覺,滿是兒時的回憶。
“小宏子,你這件事兒要是告訴父皇和母后,小心你的小命!”
小宏子渾身一抖,這剛要往外邁的步子驀然停了下來,訕笑道:“太子殿下,奴才這是要給您拿藥膏呢。”
“那還不快去!”太子頭衝著牆裡,悶聲喝到,被打了,聲音洪亮依舊。
或許這點小傷,對於上過戰場的他已經算不上什麼了。
小宏子拿了藥膏回來,為太子脫去外袍和褻衣,那堅實的虎背露了出來,被棍棒打得紅腫了一片。
定睛一看,賀蓮瞪大了雙眸,他的左背上,竟然多了一道觸目驚心的刀痕,印子雖然已經很淡了,但能想象到那傷當初受得時候是有多深。
“你受過傷?”賀蓮問。
“嗯,一年多前攻打外族時,我方軍隊遭到偷襲,被他們首領砍的。”他不以為然的說,突然轉過身子,露出胸膛給賀蓮看,“背上那不算什麼,你看這裡,這一刀當時若是再刺偏一寸,我恐怕就一命嗚呼了。”太子指了指小腹上一寸長的疤痕,那是匕首刺穿後留下的。
賀蓮蹙了蹙眉,從一個不懂事的淘氣包子,變成現在頂天立地的男人,兩年時間經歷過多少生死的邊緣,他竟然還笑得出來,總覺得,有命回來已經是萬幸了。
太子重新趴下,下巴支在手背上目視前方,“不過,我告訴自己一定不能死,因為喜歡的那個人在宮裡等著我,我要是死了,她一定會很傷心。”
賀蓮聞言鼻頭陣陣發酸,接過小宏子手裡的藥膏,替小宏子給他上藥。
“你喜歡的那個人喜歡你嗎?”從瓷瓶裡摳出一塊冰涼的藥膏塗在他的背上,他渾身一顫,之後放鬆了身體,任賀蓮的手在他身上塗抹。
“我不確定,有時候覺得她喜歡,有時候又覺得她喜歡別人眾寵——娘子狠彪悍。”太子將頭深埋進臂彎裡,悶悶地說著,彷彿把賀蓮當作談心的物件,將從未跟人提及過的苦悶一下子傾倒出來。
賀蓮默默嘆了口氣,談話不知該如何繼續下去。
不說她還不知道,原來自己這麼渣,人家一往情深,自己卻對人家忽冷忽熱,而且,同一時間,還不只喜歡一個。
冰涼的藥膏在手裡暈開,化成溫熱的藥液滲進他的肌膚。
手感很好,結實,有彈性,肌肉的線條擁有先天和後天共同塑造而出的性感。
“小宏子,下面也擦擦,林蘿姑娘麻煩迴避一下。”太子一直以為給他擦藥的和跟他聊天的不是一個人。
“嗯,好。”賀蓮應了一聲,卻沒有離開,輕輕解了他的褲帶,褪了下來。
還是那麼翹!賀蓮嘴角一抽,忍不住小手在上面拍了一下。
“啪!”的一聲,太子怒了。
“小宏子,你是不是找死!”猛然回頭,卻見到屋裡只有賀蓮一人,而且她的視線正落在他礻果露的屁屁上。
臉瞬間一熱,趕緊提上褲子,卻是正好見到姬皇后和姬琳走了進來。
她們身後跟著小宏子,小宏子一個勁兒的偷摸搖頭,示意這兩位大姐不是他找來的。
“母后,您怎麼來了。”
姬皇后見到賀蓮手拿著藥膏,太子半身赤礻果趴在床上,火氣蹭蹭往上冒,“你們兩個!到底怎麼回事兒!這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