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娘發話,我明兒先就發賣了你,看你還怎麼,還怎麼那啥,對,‘妖言惑上’,我看你還怎麼妖言惑上!”
若是能趁此機會將素月給發賣了,以後那個鬼之子就是徹底的無依無靠了,小孩子家又貪玩兒,出去玩兒時“一個不慎”掉到山崖下摔死了,或是掉到水裡淹死了,亦或是被野獸給咬死了,都是大有可能的。
屆時王妃娘娘還不得記他們兩口子一大功,立時開恩召他們回王府去?在這裡是山高皇帝遠的,他們夫婦就是實質的主子,可他們兒女的前程該怎麼辦,難道也跟他們似的,在莊子上窩一輩子不成?
念頭閃過,王嬤嬤不由將聲音又拔高了幾分:“素月,你給我出來,再不出來,就別怪我讓人進來拿你了啊,你素日仗著服侍過前頭王妃娘娘,身為奴婢卻住主子才能住的廂房,我看在哥兒的份兒,就不與你計較了,可你不該教壞哥兒,這樣奴大欺主的行徑,我們睿郡王府一百個一千個容不下!”
月姨在裡面聽得王嬤嬤的叫囂,氣得直喘粗氣,是她不讓其他人進修哥兒院裡服侍的嗎,也不看看那都是些什麼人,修哥兒真由她們服侍了,才真早教壞了,還想發賣了她,發賣了她便好隨意擺佈修哥兒了嗎?做她的春秋大夢!
因不顧宇文修的阻攔,用盡全身的力氣強撐著坐了起來,向外冷笑道:“王嬤嬤,你心裡打什麼主意,你我都心知肚明,所以你不必再廢話了,哥兒既說這小姑娘是他撿來的,那便是他撿來的,哥兒既說要留下她,那便得留下她,你若是不服,大可將我們主僕大小三人都攆出去,就怕你沒那個膽子!”
月姨如今身體是已衰敗得差不多了,心智卻仍是清明的,所以也就一瞬間的功夫,她便想到了簡潯出現之於他們主僕來說雖意味著麻煩,卻更意味著機遇。
這幾年她自然是試過將莊子上的情況傳回王府,尤其是傳到王爺和縣主耳朵裡的,二人一是修哥兒的親爹,一是他一母同胞的親姐姐,知道了他在莊子上的日子有多艱難後,只消說一句話,多少總能改變他們的處境幾分,若能再給修哥兒配個夫子來,那就更好了,他一年大似一年的,若不趁早開蒙習字,學點真本事,這輩子就真是毀了!
只可惜她一次也沒成功過,新王妃不但在莊子上一手遮天,在王府裡也是一樣,以致這麼多年來,王爺別說親自駕臨莊子上了,甚至連打發人來問修哥兒一句都不曾有過,月姨當然知道這其中睿郡王自己的意志要佔很大一部分原因,他如果真想來,新王妃怎麼可能攔得住他?反正,他如果不想來,不用新王妃做什麼,他也不會來的。
可月姨不能怨睿郡王,更不敢將自己的怨恨表露出來,讓宇文修感知到,不然他心裡也存了怨恨,父子間就真是再沒好起來那一日了。
所以她才會態度強硬的與王嬤嬤對上,定要留下簡潯來,若這小姑娘真出身不凡,回頭她家的大人十有八九會尋來,屆時託她家大人替修哥兒帶個信回去給王爺,王嬤嬤兩口子總沒辦法再攔了,新王妃也定再防不住了罷?
她也不求別的,只要王爺能發話將王嬤嬤兩口子換了,再打發幾個真正可靠妥帖的人來服侍哥兒,她便死而無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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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快就宣示所有權了,小黑蛋,乃問過當事人的意思嗎?(^_^)(^_^)
☆、第二十一回 打退
王嬤嬤萬萬沒想到月姨的態度會這般強硬,氣得渾身的肉都在抖,她不敢公然對那鬼之子怎麼樣,收拾一個賤婢還不是易如反掌的事?因喝命打燈籠的婆子:“你立刻去把那妖言惑上,奴大欺主的賤婢給我拖出來,關到柴房去,待天一亮便叫人牙子來!”
那婆子聞言,卻有些猶豫:“聽說她本就病得快死了,萬一鬧出了人命,回頭王爺與王妃娘娘問罪下來……”
話沒說完,王嬤嬤已冷聲道:“王爺與王妃娘娘跟前兒,自有我擔當,你怕什麼,還不快去!”
婆子這才不再猶豫,上前示意小丫頭子閃到一邊,自己大力拍起門來:“開門,快開門!”見叫了好一陣裡面都沒有回應,索性拿身體撞起門來。
正撞得起勁呢,門忽然就被從裡面拉開了,她一個大力便摔到裡面,摔了個狗啃泥,滿心惱怒的站起來正要罵人,就對上宇文修陰沉沉的眼,到底礙於王嬤嬤在,堪堪將已到嘴邊的咒罵嚥了回去,掙扎著爬起來,站到了王嬤嬤身後去。
王嬤嬤瞧得宇文修出來,臉上的怒色也不加以遮掩,只冷冷道:“底下人犯了錯,老奴做為整個宅子的管事媽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