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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無論如何,李大人沒有任何明面過錯,甚至還可以說小有功績,卻平白得到一個絕朝請免朝參的處置,還是全體同意,總有點怪異。
計算這個得失十分複雜,還是叫他自己去慢慢琢磨領悟罷,反正李大人身上的怪事不少這一件。
朝議散後,又是左都御史江辛嶽將朝廷最新精神帶回了都察院,並幸災樂禍的親自向李佑傳達。
不是他有多恨李佑。實在是想看看貌似所向無敵的李大人被盛極而衰時,是什麼表情,不過江總憲仍然沒有從李佑神情上看出什麼花樣。
但在都察院裡,李佑的遭遇倒引起了很多年輕御史的不平之鳴,不過暫時沒有大用。
內廷機器再一次高效運轉,次日李佑便得到了誥書,內容與江總憲傳達的資訊差不多。
李大人對此苦笑不已,果然被長公主忽悠了。前天長公主暗示。可以幫他運作轉為檢校“左”僉都御使。結果還是個“右”!
外行人可能不懂左和右的區分,但是隻要明白國朝以左為尊,左比右好。左比右檔次高就行了!
在都察院,左字頭才是正經坐衙官,可以上殿朝議的。右字頭的只是外派的虛銜加銜。李佑這是情況特殊,沒了本職才暫時混在都察院。
以右轉左,等若升半級,哪有這般容易?李佑不禁腹誹道,當時就覺得長公主的暗示不靠譜,果不其然。
不過他與歸德千歲相處這麼久,知道歸德千歲不至於故意騙他。根據他的猜測,大概是長公主也說服不了別人,特別是袁閣老這個對頭。所以才搞成這樣。畢竟他到了如今這個地位,越往上走,困難越大。
接到聖旨,需要上謝恩疏,李佑便提筆寫草稿。邊寫邊感慨道,萬事不如求己,關鍵時刻還是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似乎滿朝上下都淡忘了一件事…
忽然有家奴來傳信,李佑接過來閱覽,其內容是“臨行在即,請於今夜一晤”。
沒有署名,但李佑卻知道是誰。看了看日色,已經將近黃昏了。他先回家去。換了便裝,又輕車簡從悄悄出門向西安門外一處小宅院而去。
這處宅院地處一條幽靜的巷子裡,到了門前,李佑確定周圍無熟人後,便直接坐轎進了大門。隨即被引到側院花廳,自有好茶好水招待著。
沒過多久,主人家踱步進來,李佑起身拱手見禮道:“見過侯爺。”
那人還禮道:“無須多禮,李大人請坐。”
這被李佑稱為侯爺的不是別人,正是太后的胞兄新寧侯錢泰。
錢侯爺也落了座,將下人都趕出去,與李佑說道:“過幾日我便要去南京,李大人不要忘了所託之事。”
李佑笑了笑,“在下也有最後一件事須得侯爺出力,彼此換過即可。”
話說八月二十八日時,正值錢太后連發中旨,群臣大譁的時候,新寧侯進宮向太后諫言不要與朝臣作對,卻被錢太后憤然拿奏章砸。
新寧侯與弟弟錢安不同,很識時務,知道錢家(不管是哪個姓錢的)若徹底激怒了朝臣,早晚有倒黴時候,特別是錢太后馬上退養了,處置不好後患無窮。
當時錢侯爺出了宮後,便親自屈尊悄悄找關鍵人物李佑談判,其後又居間與太后說情。
新寧侯的本意是息事寧人,結果李佑立刻策劃了一攬子方案,使人慾罷不能。最後兩邊條件各自如下:
李佑須得爭取魏國公的中軍都督府左都督、提督巡捕五營任命透過;新寧侯要出任南京協同守備;審案不得追究魏國公。
而錢太后則要照著李佑設計行事,配合李佑刷名望;保留李佑檢校右僉都御使官銜,適當時候恢復五城提督職位。
到目前為止,交易進行的很順利,基本各取所得。但都還差最後一個條件達成,新寧侯今天與李佑會見,便是為此。
李佑確認道:“侯爺真打算久居南京麼?”
錢侯爺答道:“明人不說暗話,太后放權退養,可以說我即將面臨失勢。還留在京城這是非之地作甚,遠離是非才是明哲保身的上策,不然說不定什麼時候就捲入漩渦。再說我本南人,臨老也想回江南。”
南京守備、協同守備按慣例都是由公侯伯出任,新寧侯去蹭個協同守備位置,勉強也說的過去。
客觀的說,李佑也認為新寧侯的選擇很明智,躲在南京比在京師逍遙的多,再說當協同守備也是混資歷,說不定哪天也可以上殿參議了。
“好!本官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