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佑信誓旦旦道:“對此晚輩歡迎的很,必然不會有所障礙!諸公都是一樣的專欄,誰想寫什麼就發什麼,晚輩只管報紙分發!”(未完待續)
六百二十七章 影響力
確如李佑所猜測的,內閣其他幾個閣老都有點坐不住了。作為在制度上並不是真正宰相、但又被看成宰相、同時需要幹宰相活計的大學士,是必須要具備影響力的,不然就失去了執政的權威。
在他們的認知裡,影響力是個看不見摸不著的東西,需要靠自己的言行舉止去一點一滴的積累。但是這個觀念最近被顛覆了,罪魁禍首就是那李佑。
在手裡的真理報上,影響力彷彿變得能看見、能摸著。相當明顯,盧閣老連續三期發表了專欄文章、並被當做真理報重頭推出,影響力肉眼可見的增長了,另外楊閣老似乎也有不少斬獲。
而其他幾位閣老就是反例,此消彼長的反例,所以他們心裡不舒服。長此以往他們的幾張老臉在朝廷裡還能往哪裡擺?當然,隱隱的後悔是少不了的,前幾天那李佑送來一紙文書向他們約稿,被他們輕蔑的丟進了廢紙簍,如今這結果有點自討苦吃的意味。
眼下若一改前態,為了登報而撰文,那就好像是唾面自乾,相當沒面子。即便能放下面子問題,主動向真理報送上稿子,會不會被李佑挖苦、刁難、嘲諷?以李佑的心胸,難保不會如此啊,到那時就真成了主動送臉上門被打。
不能讓真理報變成盧閣老和楊閣老的二人轉!這是徐首輔、彭次輔、袁閣老、金閣老的共識。不過空有有共識,卻沒什麼頂用的好辦法。
若換做別人是真理報總裁官,那不管將此人明升暗降也好、遷轉調離也好。聯起手來達成默契後總有法子。但這卻是李佑,所以讓幾位閣老頓生一籌莫展的感覺。
不要忘了,前番幾位閣老已經弄過鬼,將李佑從國子監辦報廳趕走。結果把官報辦砸了,甚至可以說是一敗塗地。
而李佑這次放棄了工部等美差,主動請纓重新回辦報廳收拾殘局。看在別人眼裡是顧全大局、不計個人得失。
在這即將起死回生之際,如果幾位閣老又一次將李佑從辦報廳趕走,那可就是徹底的在天子和滿朝文武面前極度寡廉鮮恥、不要臉皮了,落下一個無恥名聲是肯定了。
想到這裡,幾位閣老皆冒出個念頭,莫非當初李佑就算好了這點,所以才幹脆利落的從辦報廳走人。並私自投錢辦出一個明理報,將官報擠兌的辦不下去?莫非李佑當初來函約稿,也是欲擒故縱,誘使他們故意嘲弄無視?
不得不說,李大人在幾位大佬心中的形象太妖魔化了。在當時即使李大人再會算計,又哪能算到他有機會重回辦報廳、算到石祭酒主動辭去總裁併推薦他上任、算到他可以重掌真理報?
若這些都能算到,那就是神仙了,李佑也不過是看一步走一步而已。或者說,兩世為人的李佑擁有很前瞻的見識和炒作意識,在輿論爭奪戰中搞創新、搶先機太容易了。
難道只能忍耐到李佑驕兵必敗、物極必反、盛極而衰或者自己主動犯錯?根據事物發展,的確有可能,但那需要一個很長的過程,閣老們等得及麼?特別是李佑比他們年輕三四十歲的狀況下…
如果現在只是“有點”坐不住的話。那麼幾位閣老很快就真坐不住了,因為朝堂上發生了一件事。
前段時間,山東巡撫向朝廷上疏,言及本省近年來廣泛植棉,將棉花沿運河販到江南織布工場獲利甚豐,導致影響了其他農事。所以請示朝廷如何處斷。
對這個在李佑心裡視為“資本主義萌芽”一類的事件,內閣沒有爭論出結果,廷議上也不能達成共識,算是近期朝廷裡一個小熱點議題。故而盧閣老才會在李佑版真理報的專欄裡發表了一篇《山東廣植棉物之良劣》,這絕非無的放矢。
在盧閣老的策論發表並透過真理報送到各衙門桌案上後,不知為什麼,爭論聲小了許多,盧閣老的意見漸漸成了主流看法。
其實這件事本身並不大,但透露出的含義卻意味深長,讓其他閣老感到很大的危機感。如果說先前幾位閣老考慮的是臉面問題,那麼如今需要憂慮的就是權力強弱問題了。
可以說,李佑從高階層面向朝臣展示了報紙作為輿論平臺的威力,讓他們在看著很低端的明理報之後再次受到了心理衝擊。常言大道殊途同歸,這辦報的法門也有千千萬萬?
對於李大人利用力捧彭閣老的行為,朝廷上下出奇的視若無睹,暫時沒多少人對此表態。一是人的名樹的影,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