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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7部分

了。”

這不就是舅父家那裡麼…李佑對陳知縣道:“好教大老爺得知,這朱家集乃是屬下母家,涉及親戚是否應避嫌?”

黃師爺驚訝道:“原來朱家集是你親族的莊子,上次嚴家…不提了,你去那裡有人支援更好,趕緊把事態平息了。”

事不宜遲,李佑立刻領著張三李四和幾個衙役,要了官船,向朱家集出發。此外還回了一趟住所,拿出塵封已久的仿春刀防身。只是這吏員衫服佩刀未免不倫不類的。

然後…廟祝們一番揣測,清白的李典史躺著也中箭了,都是風流名聲所累。

第五十五章 欲擒故縱的把戲

卻說李佑乘船出了縣城,往東北方向而去,一路上只見河淺渠幹。地勢低窪地方還好些,有些地勢高的地方,那莊戶民眾成群結隊,老少婦孺俱都出動,手提肩扛的澆灌田地,個個愁眉人人苦臉,半天竟不見一個笑容。

這和縣城裡的繁榮喧囂簡直就是兩個世界,李佑不禁感慨道,同樣一場大旱,城外城裡截然不同,這個時代的江南就已經有二元化的社會了嗎?鄉里民心如此,難怪因為祈雨的械鬥會出鬧出人命。

水路走到最後差兩裡時,因為水淺不能行船了,李佑和手下只好上岸步行。

這朱家集,大都是莊戶人家,富裕程度比起西水鎮差得多,放眼望去許多住的都是土牆茅屋,李佑舅父家磚牆樓房十分醒目。他這舅父,家裡有一百多畝地,僱了十幾個長工,每年百來兩銀子出息,閒居度日而已,當了族長後順便處理些族裡的雞毛蒜皮事情。

到了舅父家,領著手下進了門。卻見在家的表哥表弟集體到前庭迎接,嚇了李佑一跳,從未有過如此待遇,連連拱手道:“折殺我也,小弟我如何當得起。”

留了手下在前廳喝茶,李佑又進了後院,舅父朱知方正笑眯眯和他家請的教書老先生下棋。這舅父年過五十,但保養的不錯,臉色尚有光澤,他看到李佑一招手道:“好外甥,如今可有出息了,當年我便看出你不凡,別人還都不信。”

李佑趕緊上前幾步對舅父行了大禮後,站起來笑著說:“舅父真會說笑,我記得當年你抱怨我母親只會生兒子,弄得表哥們沒有現成的媳婦。”

朱方作色瞪眼道:“小子胡說!分明是你父親先抱怨我家不會生女兒,使得你們兄弟二人沒有便宜佔。”說完也後悔道:“可惜!看你如今出息樣子,舅舅我也是很懊悔,生不出女兒,白白便宜了別人家。”

舅甥二人寒暄完,那旁邊老先生也停了棋,卻站起來給李佑見禮。這拘謹樣子一看就是沒有功名的老童生,在朱家混兩碗飯吃而已。

見面完畢,李佑便問道:“械鬥是怎麼一回事?”

朱知方答道:“久旱無雨,我朱家莊民抬出本處土地神,巡遊境內祈雨,那大春莊的刁民認為我們侵犯了他們的地方,糾集四周村民大打出手。”

這事其實很簡單,朱家集和大春莊雖然是近鄰,只隔著一條土路,兩村便以此路為界。雖然近,但兩村供奉的卻不是同一個土地神,在莊戶人家心裡,兩村便是屬於不同土地神管轄的。

那日朱家集抬土地神巡遊,過了作為界線的土路,大春莊的村民看到了,便感到受到了欺辱,召集了和他們同樣供奉另一土地神的周邊村民,和朱家集村民大打出手。

李佑頗感無語,這都叫什麼爛事,不過是這邊土地神像越過了村民心目中的一條線而已,就導致了大規模械鬥,來之前還以為是兩邊搶水打起來的。這和上輩子聽到的為了幾厘米宅基地打幾年官司的笑話有何區別?

愚昧啊。

李佑懶得再詳細問這件事,又問道:“出的人命是誰家的?”

朱知方嘆道說:“是我們這邊一個叫朱知禮的。家裡只剩下母女二人,可憐,可憐。這人太實心了,毆鬥時衝在最前方,一不當心就被群毆死了。”

這名字好耳熟,李佑回想了二十來章的時間,不就是上月那個女兒被嚴家管事看中的人嗎。

這時聽見有人在前面喊:“朱伯!村口又要打起來了!”

李佑聞言便帶著手下人,在舅父的陪同下匆匆向村口走去。果然看到兩夥村民各有幾十人對峙,還好沒有動手。

一個衙役得了李佑命令,上前站到中間大喝:“縣衙公差在此,爾等不得輕舉妄動!”

那兩夥人,朱家集村民見是族長陪著公差來的,頓時都面有喜色,甚至還有幾個能認出公差頭目是族長外甥;而那另一方,不由得心裡產生幾分緊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