俊的蕭家大少爺手中兩塊一模一樣的表,那個黃堂主面如菜色,這塊表的真假甚至不用對比,光看他的臉色就知道到底真相是怎麼樣……在場不少見識過蕭衍手段的人頓時用同情以及看蠢貨的目光看著這個眼看著就能上位成功的副堂主,而剩下那些高層,似乎還有些不明所以地看了過來‐‐而此時,在場的人幾乎都多多少少明白今晚召集他們過來恐怕不是光吃個飯就能完事的,看這架勢,大概是蕭家的下一任當家要殺雞儆猴了。誰要當猴子誰要當雞,那隻能仁者見仁智者見智了。但是有一些人,就是當猴子,也是要當猴子頭領的,於是還未等蕭衍真的開口,坐在黃副堂主右手邊的朱雀堂的副堂主已經有些突兀地咯咯笑開了‐‐那是一箇中年的女人,就連蕭末都尊稱一聲雲姐,是北區高層裡唯一的一個女人。雲姐當年是從媽媽桑開始坐起最後靠著真本事升到了副堂主的位置,在搞情報這方面這女人簡直牛逼到無人能敵‐‐小時候她來蕭家報道總給蕭家兄弟帶不少國外帶回來的好東西,就因為她喜歡長得漂亮的小孩。雲姐管這個叫職業病。眼下,眼瞧著當年的漂亮娃娃長成了英俊男人,雲姐當然更加力挺他們,早就聽聞了青龍堂最近在給蕭家大少爺臉色看,因為各個分堂有各個的管轄範圍,她想幫忙也幫不上,只能旁敲側擊地在一旁提點著乾著急……這會兒已經四十多歲的女人保養得很不錯,看上去就像是三十多歲出頭似的,她笑起來嬌嫩得很,眼瞅著好不容易給她找著機會擠兌一下青龍堂,這女人立刻咯咯笑著用塗滿了鮮紅指甲油的手戳了戳黃堂主的肥肚皮:&ldo;哎喲,我說黃青蟲,這家海鮮樓年年營業額都飄忽在虧本與勉強回本的及格線上,黃堂主作為這家酒樓的負責人,手上卻這麼有閒錢買名錶,真是‐‐賺錢有方啊。&rdo;黃堂主當然不叫黃青蟲,這個是跟他不對盤的人給他取的外號。平常大家都不怎麼拿出來當面叫,這會兒功夫,當著蕭末的面就這樣叫了出來,看樣子是朱雀堂的準備痛打落水狗了‐‐這一點,光從坐在雲姐身邊閉著眼把完手中文玩手把件的朱雀堂堂主就知道。如果沒有他的預設,雲姐這麼識相的人壓根不可能自作主張真的當著蕭末的面擠兌同僚。這會兒,黃副堂主看著笑得花枝亂顫可開心的女人,心裡慪得恨不得把她的腦袋擰下來‐‐再轉過頭,看著面無表情看著自己的蕭末,目光閃避,然後猝不及防地對視上了此時此刻正坐在黑髮男人身邊,正含笑看著自己的蕭家大少爺。黃堂主心裡咯噔一下,知道今晚自己恐怕是要壞事了。這家海鮮樓其實原本盈利非常不錯,但是幾年前開業沒多久,就被蕭家內部的一次權利例行變動直接從朱雀堂轉移到了青龍堂的名下,這家已經走上了正軌的酒樓對於青龍堂來說,彷彿是一塊從天上掉下來的大肥肉‐‐對於此,朱雀堂那邊是敢怒不敢言……畢竟權利例行變動是每四年都會舉行一半的固定節目,為的就是防止各分堂培養自己的固定勢力的產業造成內部的不穩定。誰要是對這項蕭家第一任家主定下的規矩有疑問,誰就是心懷不軌。在接過了這家酒樓之後,青龍堂正好遇見了他們管轄下其他的娛樂場子鬧場子,當時青龍堂堂主為了將虧損賬面上做得稍稍好看一些不要惹大麻煩,只好到處拆東牆補西牆‐‐於是盈利很高的海鮮樓首當其衝成為了他們的目標,龍蝦原本都是空運過來的上等澳洲龍蝦,在青龍堂主有意無意的授意之下,他們賬面上還是報的上等海鮮價格,實際上進貨卻開始動手腳搞貓膩。一年下來,嚐到的甜頭仔細一算讓他們大吃一驚。賬面上勉勉強強也能糊弄過去‐‐畢竟蕭家場子多,蕭末作為家主不可能每一項產業都親力親為嚴查到最仔細。這群人嚐了甜頭沒被揭發,隨即膽子也跟著肥了起來。進的海鮮質量越來越次,通常一斤活的海蝦還摻雜著兩斤死蝦,那相差了幾乎兩倍的價格卻全部當做活蝦價格往賬面上報……期間,鼓了誰的腰包,自然不得而知。就這樣做了幾年,眼瞧著海鮮樓的生意越來越差,根據青龍堂堂主的意思就是,乾脆實在不行過兩年就找個理由直接關掉,或者乾脆等到權利交接把這個被他們喝完了血吃完了肉只剩一具空皮囊的爛攤子交給其他堂的人處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