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燈 巨大 直達底部
親,雙擊螢幕即可自動滾動
第40部分

請您以後再娶一房夫郎。樓兒不希望孃親以後無人照顧。”

“好孩子……”百里流雲趕緊托起地上的月西樓,淚如雨下。月西樓真的太懂事,作為他的孃親,百里流雲心中雜然。

“孃親,你不要替我擔心,樓兒會照顧好自己。孃親也要好好照顧自己,樓兒以後會回來看孃親。”月西樓強笑道,眼中已是噙滿淚花。

以後?去了赤炎,還有什麼以後……這是大家都知道的事,見月西樓這樣安慰自己,百里流雲道:“樓兒,孃親等你回來看孃親,孃親不會再娶,孃親有你這樣的好孩子,孃親這輩子覺得很驕傲。孃親後悔當年趕走令長煙,如果當年不是孃親的阻止,樓兒也許早就嫁人,也就不用再受這些苦……”

“孃親,事情都過去了,孃親不要再提這些事。樓兒能為月沼國做點事,樓兒很開心……”此刻聽百里流雲提到長煙,月西樓的眼淚,終於忍不住落了下來。長煙,我以後,再也見不到你。而你,也早就忘記我了吧。月西樓心中喟嘆。

在月西樓自己的要求下,月西樓的嫁妝,少的不能再少。他貼身帶了一個小箱子,裡面裝著的全是他最喜愛的東西,其中一多半是長煙給他做的。除了他和長煙確認過的核舟,招財貓,還有長煙給他做的紙鳶,長煙給他雕的首飾盒,長煙給他做的筆筒,還有就是他最喜歡的自己和長煙合作的畫。這些,是長煙給自己的喜悅,也是他那無望愛情僅存的一點溫馨。

七月初十,月沼第一公子月西樓和親赤炎。月沼送嫁的五十親衛,湮沒在赤炎的千軍萬馬中,護送著月西樓。看著馬車外兇殘的赤炎女兵,月西樓緊緊抱著他的小箱子。十五日後,月沼送嫁的車隊,到了熾城。

離開上京越遠,月西樓越覺得害怕。這日夜裡,他正淺淺的入睡,突然聽到一聲:“月公子……”

何謂犧牲

月西樓睜開眼,只見床邊站著一個男子,居然是司馬恣。月光下的他,有一種遺世的妖嬈,月西樓忽然覺得親切。他緊張的看了看窗外,赤炎守衛的兵士仍站在門外不動。

見月西樓一臉緊張,司馬恣道:“月公子,不必緊張,外面的守衛皆被定神,不會知道屋子裡發生的事。”

“定神?司馬公子,你怎麼會在這裡。”月西樓輕輕的問道。

“定神就是施術讓她們一直認為處在剛才的情境中,察覺不到發生的事。所以不用擔心,不會有人知道我在這裡和你見面。我是專門來看你。怎麼,對於我還活著你不意外?”司馬恣道。

“專門來看我嗎,謝謝你,司馬公子,我其實真的有點害怕。我知道你一定活著,你那麼厲害,怎麼會輕易遇難。不過是個藉口,我明白的。”月西樓道,已經進入赤炎境內,離炎京越來越近,他的恐懼也一天天在擴大。一想到那個笑容從不及眼底的赤炎女帝,月西樓不寒而慄。故而此刻見到司馬恣,他稍稍心安。

“害怕嗎?很正常。可你還是來了。”司馬恣凝視著月西樓。

見司馬恣注視著自己,月西樓苦笑道:“是的,我來了,儘管我害怕。為了我的國家,我必須要做這個犧牲。”

“何謂犧牲?你就這麼認命?”司馬恣淡淡的笑道。

司馬恣笑起來的樣子真美,月西樓是第一次見到他的笑容。就像夜間看到守候已久的曇花綻放,妖嬈惑人,轉眼間已幽香滿懷。

“我沒有其他的選擇。赤炎女帝聽過我的琴音,何況我也不願意犧牲其他人的幸福,來換取自己的苟安。”月西樓亦微微一笑。

月西樓安靜的時候,明朗靜謐。他不是個孩子,也知道自己在做什麼,司馬恣心道。赤炎和月沼的這場戰爭,持續近5個月。有多慘烈,對於曾為將軍的司馬恣來說,心知肚明。赤朔的野心,司馬恣很明瞭。這次準備兩年多才發動的戰役,赤朔志在必得。有西嶺奕王的相助,加之沼城的地形位置,以及赤朔刻意渲染月沼行刺,自己的死亡,赤炎軍群情激憤,天時地利人和,赤炎怎會不勝,月沼怎會不敗。而作為月沼最堅固的堡壘,沼城失守,足以讓月沼人心惶惶,信心淪喪。眼下西嶺內亂,雖月沼與西嶺結親,西嶺也有不出兵援助的理由。故月沼該慶幸還有月江這條天塹,否則會落得何種境地,還真的難說。

兩國之間的戰爭,司馬恣不予置評。人的天性就是貪婪,女人尤其如此。犧牲這麼多人的性命,換來更大的赤炎疆土,是赤朔所謂的宏圖大業。赤炎這幾任的君主對國內的民生凋敝視而不見,只顧著開疆闢土,強取豪奪,司馬恣認為赤炎國早晚會付出代價。天大地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