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是缺了一味藥引,你能告訴我嗎?”她從不向皇甫詢問煉藥的方法,最多也只是摸進他的書房內去偷書來讀,更懶的話,乾脆直接偷他煉製好的丹藥,這是她首次嘗試開口。
皇甫雙手環胸,兄妹倆注視許久,他緩緩勾起淺笑,柔化向來淡漠的眼瞳。“加兩錢你最討厭的那味草藥下去煉,其餘的步驟,如你先前的一樣。”
皇甫赤芍回以頑皮的笑容,朝他眨眨眼。“蒼朮是嗎?”
“你回答得可真直接。”皇甫嘴一扇。
皇甫赤芍放下帳幕掩住笑容似的發紅面頰,輕快的嗓音帶著絲絲澀意傳出。
“我會試著發覺這味草藥的可愛之處。”也試著發覺擁有這個名字的主人翁從不說出口及不擅傳達的親情。
馬車離去,僅留舉目遙送的四人,寶春轉向皇甫問道:“剛剛赤芍和你在打什麼啞謎?”
皇甫牽起寶春的手腕,順勢擁住她的肩頭,爽快在她頰烙下輕吻。
“你又吃我豆腐!”寶春推不動貼黏在她身上的色貓,連甫說完話的嘴他教他以吻封住。
同樣的輕薄舉動卻隱約帶著喜悅的情緒,寶春迷迷糊糊之際似懂非懂的淺淺明瞭,皇甫的喜悅必是來自於赤芍離去前所留下的啞謎
第七章 離開緣山,牛舍秉儘量保持馬車乎穩的行進速度,一方面是擔憂傷到皇甫赤芍有孕的嬌軀,另一方面也因不需趕路,順勢沿途欣賞秀麗風景。
“阿牛。”皇甫赤芍的腦袋探出馬車,呼喚前方駕車的牛舍秉,“既然咱們好不容易回了中原一趟,你……要不要順道回去瞧瞧你的結拜兄弟和乾女兒?”
牛舍棄回視她,“以後好嗎?反、反正咱們又不是不回來中原。當年我不告而別,又發狂似地拆掉閻王門房舍,我大哥不知消氣了沒,還是別回去討打。”他傻笑雨聲,大哥的拳頭可是硬得很。
“我見過了你二哥,還有兩位兄弟沒見過。唔……阿牛,你那位二哥也是殺手嗎?”她憶起那張溫文惆儻的無害俊顏,有些疑惑。
“別被白雲爾雅的皮相給騙了,他是閻王門的”文判官“,武藝更勝過我與炎官——就是我四弟。我曾見過一次白雲殺人的模樣……”牛舍棄打了個冷顫,那血腥畫面與他腦海裡的記憶相較,有過之而無不及。
“閻王門裡有『文判官”、『黑無常“,還有哪些稱謂?”她像個好奇寶寶。
‘閻王“是我大哥閻羅、『武判官”石炎官、『白無常“憐我,其餘的是些牛頭馬面,魑魅魍魍。”
“紅豆呢?她不是閻王門的人嗎?”
牛舍棄輕聲一笑,“紅豆與你的武藝不相上下,是閻王門內最差勁的學徒,這些年八成也不會有太大長進。何況炎官和老二不會捨得讓她接『閻王令”,她充其量僅僅是掛名於閻王門,並不清楚我們的任務。“
皇甫赤芍點點螓首,又間:“說正格的,我對你大哥閻羅很好奇,到底是哪樣的人物能毫無善惡觀念地建立殺人組織,似乎還樂此不疲?閻羅是他的本名嗎?他該不會長得青面獠牙,活脫脫像個閻王吧?”
牛舍棄沉思片刻才回道:“他有著一張會今你起紅疹的容貌,像塊寒冰似的,不像白雲以笑容來掩飾深沉城府,也不若炎官直來直往的性子,一雙碧綠翠玉似的瞳眸傲視著一切。閻羅這個名字打從我認識他開始就是如此稱呼,是不是本名我也不清楚。或許是他自小生長的環境影響,他視人命如螻蟻,認為所謂價值僅止於強弱,他很少在大夥面前提及自己的過去,但似乎白雲知道些什麼……你別看白雲文文弱弱的模樣,他可是閻王門裡唯一敢與閻王頂嘴造次的人。”
“聽你這麼一說,好似與閻羅交情不深,卻甘心馮他賣命?”皇甫赤芍不解。以牛舍秉善良的天性,不應該走上殺手一途,想必閻羅是帶壞他的唯一人選。
“不,老實說,我很欽佩大哥。在某些方面,他的確是個霸主,有他傲氣的理由。一開始,我所接下的‘閻王令”皆是貪官奸商,而我也不認為自己有錯——殺一惡人而能使數百位百姓脫離痛苦深淵,我甚至是有些驕傲的……但只要殺過一條人命,之後再殺人就變得好容易、好簡單,到頭來根本不會在意被刀鋒割斷咽喉的人究竟是善是惡,直到突然醒悟……“牛舍秉黯然。
“等你突然醒悟之後,你就變成這模樣?”皇甫赤芍鬆開摟抱一黑的手臂,爬過數大堆的行囊,來到牛舍棄身後。
“是呀。”他倒不認為這模樣有啥不好。
“哪一天你若想回閻王門,咱們就特別跑一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