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來突然一聲怪叫貼地疾滾了下來,他平日本來有些瘋狂,現在似乎又不堪刺激,狂性大發。
沈勝衣視若無睹,繼續前行,旁邊的幾個大漢似乎受胡來影響,吼叫著亦揮刀撲來,他們顯然對紅綾都有些顧忌,繞過了紅綾才撲向沈勝衣。
紅綾的劍突然刺出,刺進了在她面前衝過的一個大漢的咽喉,接拔出,劈向另一個,那個大漢慌忙揮刀擋去,才擋開一劍,紅綾已瘋狂三劍劈到,硬硬將他劈倒在地上,一個身子幾乎斷為四截。
與之同時胡來已滾到沈勝衣腳下,沈勝衣沒有動,右手已然將一個大漢劈胸掀住,也就將那個大漢迎頭向地上的胡來撞去。
胡來雙刀一剪,那個大漢便斷為兩截,他只道沈勝衣不知他雙刀的鋒利,剪斷那個大漢之後再剪沈勝衣的雙腳,哪知道那個大漢一撞之力竟然是那麼沉重,雖然將之剪斷,身形亦被震回去。
他一聲“不好”,身子立即躍起來,半空中翻身,沈勝衣手中那半截屍身這才脫手,又是向胡來飛撞過去。
這一著更在胡來意料之外,雙刀很自然地一剪,再將那截屍體剪斷,胸腹同時一下刺痛。
那剎那他已看見沈勝衣的劍刺來,雙刀已及時回一刀護住了胸腹的要害。
沈勝衣刺的並不是要害,只是刺中同時一股內力亦透了進去,那若是一般人的劍胡來只不過受傷,而且絕不會太重,但沈勝衣的劍卻不同,內力一透,劍鋒便震動,胡來中劍的地方立時裂開一個碗大的傷口,鮮血狂湧,他雖然從劍尖脫身出來,立即便倒下,很自然地伸手掩去,發覺胸腹開了一個大洞,不禁魄散魂飛。
目光及處,他的面色更慘變,慘叫著反撲了回去,迎著他的幾個大漢都在刀光中倒下。
他雖然有些瘋狂,到底很怕死,所以在小鎮截擊查四那天晚上,一見勢頭不對立即逃命。現在他仍要逃命,一面大呼:“快拿刀傷藥來!”
語聲未落,他已經衝到金龍堂主面前,金龍堂主猛喝一聲,一掌疾擊在胡來頭上,胡來沒有防備,這一掌擊個正著,眼耳口鼻鮮血狂噴,一個身子飛了出去,急如流星,飛撞向沈勝衣。
第七章 照諾言行事 堂主保老命
沈勝衣偏身讓開,胡來一滾而過,撞倒了後面四個大漢,首當其衝的一個當場口吐鮮血,亦隨同滾倒地上。
金龍堂主接喝道:“哪一個退縮,胡來就是榜樣。”雙手再一揮,旁邊潘玉貴妃雙雙搶出,雙劍指向沈勝衣。
潘玉左手叉腰,蜂尾劍抖開來,寒芒閃爍,目的似乎是首先擾亂沈勝衣的視線,貴妃用的卻是一柄長長的軟劍,一抖便是一陣驚心動魄的“颯颯”聲響,毒蛇般尋隙抵瑕,在抓沈勝衣的破綻與要害。
這兩個人用的劍都與一般有異,此刻用在劍上的也全都是虛招,可是以他們的修為,由虛變實亦不過剎那間的事情。
金龍堂主沒有動,只是盯著沈勝衣,真正怕的也是這個人。
要抓到沈勝衣劍上的破綻並不是一件易事,但在貴妃潘玉這樣的兩個高手攻擊下,沈勝衣的劍上亦不難露出破綻來,那潘玉貴妃也許都未必能夠抓得住,金龍堂主卻絕無疑問能夠。
他要抓住的也當然是一擊必殺,必死無救的剎那。
潘玉貴妃完全明白他的心意,也明白他能夠抓住那剎那,他們二人必須付出相當的代價,可是他們已無選擇的餘地,對金龍堂主,他們事實有一種難以言喻的恐懼,也明白若是不服從他的指示,他要對付的第一個人極有可能就是他們中的一個。
這個人的行事作風本來就有些瘋狂。
現在他們只希望那一擊之後他們都能夠活下來,傷得不會太重。
沈勝衣同樣明白真正的威脅所在,只是他也已沒有選擇的餘地,他的右手已扣住那三枚得自黑狗接近透明的暗器。
那些大漢看見潘玉貴妃動手,如何敢再怠慢,呼喝著從四方八面一齊殺奔前來,這些人的武功雖然有限,但任何一個現在對沈勝衣都足能構成致命的危險。
卻就在這時候,一陣呼喝聲遠遠傳來,竟然將那些大漢的呼喝聲完全壓下。
所有人齊皆一呆,連金龍堂主也不例外,循聲望去,只見數十名大漢呼喝著從那邊樹林中湧出,揮動著兵器向這邊殺奔過來。
那絕不是金龍堂的人,金龍堂主一眼便瞧出來,再看清楚,一張臉不由發青。
走在最前的赫然是當年他的四個寵妾之一,郭寬!
跟著郭寬的也就是盤桓在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