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村民們忍不住了,祁大騾子拉著厲中河的手臂,道:“中河啊,你勸勸縣長吧,讓他休息一下,下午再寫嘛。”
“祁大爺,下午我還有其他的事,還要開會,呵呵,來,我給你寫!”謝天成聽到了祁大騾子的話語,微笑著道。
祁大騾子一聽,拿出菸袋來,遞給了謝天成,道:“縣長啊,來,抽口這個,勁大!”
“好!”謝天成接過祁大騾子的菸袋鍋,放入嘴裡,抽了一大口,眉頭微微一皺然後迅速舒展,徐徐吐出一口煙霧,道:“哎呀,這煙勁大!”
“縣長能抽得了我老頭子的煙,老頭子高興啊!”祁大騾子道。
謝天成將菸袋鍋遞迴祁大騾子的手裡,拿出自己的駱駝牌香菸,抽出一支,遞給祁大騾子,笑道:“來,嚐嚐我的煙。”
祁大騾子心一緊,這可是縣長大人給的煙啊,就要把那支駱駝夾到耳朵上。
然而,謝天成卻拿出打火機,點燃,將火苗湊向了祁大騾子的面前:“祁大爺,來,點上。”
祁大騾子搔著光腦久,嘿嘿笑著,把香菸夾在了嘴裡,又湊向了謝天成的打火機前,哆哆嗦嗦地猛抽一口,道:“真香啊!”
“可惜,沒有您的菸袋勁大!”謝天成笑道。
“哈哈哈……”村民們同時笑了起來。
正當這時,桃花溝小學的趙老師一溜小跑地奔了過來。
“謝縣長!”趙老師人未至嘴先開。
謝天成微微轉過頭,只見趙老師已經奔到了他的面前。
“您好……”
謝天成話沒說完,只見趙老師“撲通”一聲朝他跪下了。
“哎呀,你這是……”
謝天成吃了一驚,趕緊放下手中毛筆,就要把趙老師扶了起來。
“我趙存儒這輩子沒給我磕過頭,今天你謝縣長來了,我要給你磕頭!”
聽著趙存儒的話,王大駝家門口數十號人統統愣了一下,好傢伙,跟古代的村民面見縣太爺似的!
“這位是咱們桃花溝的趙存儒老師。”史懷英介紹道。
“趙老師,咱不興這個啊!”謝天成二次伸手,總算把趙存儒扶了起來。
趙存儒激動萬千而又坦誠無限地道:“如果縣長您這次不來桃花溝,桃花溝的人都會把我尊稱為書法大家,今天,我看了大人您的字,透過大人的字,看到了大人的心,心如明月,儀態萬方,氣勢縱橫,別人只覺得你的字好,我卻能感覺到大人不是在寫字,而是在畫心!大人值得我一拜!”
“哦……”謝天成心裡一陣激盪,像這樣的言辭,他那無數的書法界的朋友曾經無數次的評價過,他早已聽得耳朵長了老繭,但此刻,一名桃花溝小學的老師,一位五十多歲的山裡人,竟然對他頂禮膜拜,竟然對他如此敬重,竟然能夠讀得懂他寫的字,這不能不說是一種緣分。
不光是謝天成,謝天成身邊站著的那麼多的領導幹部們也都是一陣感嘆,這謝大人來桃花溝,賺了一份大禮:民心!
“趙老師,我對書法是很喜歡的,但卻遠遠沒有達到您所說的那份境界,以字來畫心,這是大家風範!”謝天成笑道,同時拿出駱駝,雙手遞給趙存儒。
趙存儒哆哆嗦嗦地接過香菸,謝天成主動為他點燃。
“大人您太謙虛了。”趙存儒笑道。
謝天成擺了擺手,笑呵呵地道:“不要叫大人,這是古代的稱呼,咱們今天不興這個了,你可以叫我謝天成,或者是叫我天成,都可以,實在不行,你叫我一聲天成兄弟,我也願意……”
“哎呀,使不得,使不得啊……”趙存儒趕緊說道,臉上蒙上了一層恐懼之意,他還從未見過如此謙遜的領導幹部。
“呵呵呵……”謝天成啞然而笑,及時轉變話題道:“趙老師啊,咱們雞鳴縣是國家級貧困縣,而桃花溝則是雞鳴縣最窮最偏遠的地方,我來雞鳴縣工作已經半年了,這次來桃花溝跟村裡的鄉情們見見面,就是想了解一下桃花溝的實地情況,桃花溝不能永遠偏遠永遠貧窮下去!”
站在謝天成身邊的厲中河暗暗驚詫,自己在桃花溝呆了三個月,咋就沒有結交一下趙存儒這樣的酸腐之儒呢?嗯,對了,俺老厲當時天天跟郝祥林、趙盡忠那幫人勾心鬥角,同時又保護懷英姐姐,跟懷英姐姐上床做著愛,各種各樣的事情應接不暇,哪裡有時間到校園裡呢?
不由得,厲中河把目光轉向了史懷英。猛地,他發現了史懷英竟然也在看著他。瞬間,他們的目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