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少女此時卻是多了些羞慚,草原雖是苦寒,但她身為汪古部的額渾,卻也錦衣玉食,並未曾吃過苦頭,一點幫不上手不說,都不明白對方在幹什麼,此時雖是覺得對方手段未免殘忍了些,但一件件做來,有條不紊,好像早已經想好一般,在這樣惡劣的天氣中,這樣一個男人,想讓人不產生依靠之心都不可能的。
趙石來來回回幾趟,又將那些馬匪的衣服都拔下來,弄進洞中,一些給巨馬披上,一些給草原少女裹上,之後才將木製地馬鞍子劈碎,燃起火摺子,點起一堆不大不小地篝火,洞內終於有了熱氣兒。
又將那條血淋淋的馬腿扒皮剁碎,從行囊中弄出佐料鐵鍋,在火上擺弄了一番,一股誘人地香氣已然瀰漫洞內。
草原少女緊盯著鍋上那些被炒的油汪汪的馬肉,小嘴不停蠕動,估計從她出生到現在也不曾覺得有任何食物能與今次相比的。
趙石微微一笑,將鍋端給她,又將手裡權當鏟子的匕首也遞過去,洞內漸漸溫暖,少女的臉色也好看了不少,臉色通紅,手足無措的接過鍋子,想要道聲謝,但卻又覺得太過輕巧,但又覺得除了謝字之外。實在又說不出什麼,正扭捏間,抬頭看去,趙石卻又鑽出了洞外。
回來的時候卻是弄進來一大堆枯草,一部分鋪在地上,一部分卻餵給了巨馬,看著對方忙碌的身形,草原少女覺著自己確實沒用的很。以往還想著當什麼部落裡的射鵰手,但就這些事情,卻是她都未曾慮及到地。
默默的將鍋子遞過去,趙石自然不會客氣,大口兒的將剩下的馬肉一掃而空,接著又弄了些,直到兩個人吃飽,這才作罷。有了食物,體溫自然回升,暖融融的覺著精力漸復,覺著還有些不放心,又出去將那匹戰馬剩下的三條腿都弄了回來。這才從行囊中掏出一個鐵壺,在火上烤了一番,一股酒香立時飄散在空氣當中。
洞外已經大亮,只是颳了一夜的風雪。讓這片草原看上去極為可怖,未曾眼見者,永遠不會想象到是怎樣一種情景,一夜之間,草原已經成了白色的世界,風在天空舞動著,將雪攪地紛亂,遮住整個天空。幾乎已經到了對面不見人影的地步,不過洞內暖融融的卻是另一番天地,酒香撲鼻,兩個人對坐而飲,卻也有了閒情雅緻欣賞這難得一見的景象。
“這樣的風雪真是難得一見,到也不枉了來草原一趟。”趙石喃喃道。
草原少女臉上已經浮上了紅暈,看上去到是恢復了平日的幾許嬌豔,複雜莫名的瞅了眼前這個堪稱神奇的男人一眼。在這樣地天氣當中。卻能挖土成穴,營造一塊兒淨土。好像比草原健兒還要熟悉草原,著實堪稱神奇。
“這樣的天氣,也不知草原上得死多少人,多少羊馬,這下哥哥又要發愁了吧?”這樣的事情也只在她腦海中想了想,少女心思,哪裡會管這些民間疾苦的大事?只不過是耳聞目染罷了,接著便是話鋒一轉,“你真的是頭一次來草原?”
看著草原少女唇角那一絲鮮紅,那是之前喝馬血時留下來地,只是其餘的被少女已經擦了個乾淨,只留下這一道印記,就好像他前世的經歷,抹來抹去,也只留下一絲而已。
“在夢裡來過吧……”
“什麼?”草原少女沒聽清楚,側著小耳朵,往他這邊湊了湊,不過隨即便想起昨晚一晚上兩人都是緊貼在一起,心裡的滋味兒實在有些說不上來。
趙石微微一笑,手臂還有些用力過度地痠麻,讓他知道自己還不是超人,不過軍人的做派已經融入了他的骨子中,身子依然挺的筆直,不過說話卻已透出些懶洋洋的意味,“我沒來過草原,但聽人說起過,草原上有最藍的天空,也有最豐美的草場,還有最清澈甘甜的河水,以及成群地野馬和牛羊,說的和畫的一般,只是……這次來的好像不是時候,他可沒說草原有這麼可怕的風雪,要是再見到他,一定打掉他的牙齒,拔掉他的舌頭。”
草原少女笑顏如花般綻開,不過神色間卻帶著幾分不信,隨即便問出了自己感興趣的東西,“漢人都像你這般……勇猛嗎?嗯,不對,山裡地那些傢伙應該也算漢人吧?他們可不如你……”
“你是想說兇惡吧?”見少女俏臉微紅,卻不否認,趙石搖頭道:“你年紀還小了些……”
“我哪裡小了?”
“嗯,等你喝馬血時也能面不改色地時候就是長大了,再說了,若不是有這兩匹活著的馬,外面那些馬匪地血也是喝得的,肉也是能吃的,你能喝得下,吃得下嗎?若是不吃不喝,就少了幾分活命的機會?你會怎麼辦?”
少女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