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幾處馬場都是吐蕃馬,川馬,草原馬交雜,這些馬種,看看皮毛個頭兒,就能分辨的出來。
這些馬除了供生員們騎乘之外,裡面也都有著馬球場。
但這處馬場不一樣,裡面大部分都是膘肥體壯的河西馬,可以說,國武監最好的馬都集中在了這裡,而且都是正經的戰馬。
可惜的是,裡面一大部分都是有主的,教頭,護衛,他們都願意把坐騎放在這裡,而不是關在馬廄當中。
還有一小部分,卻是國武監的種馬了,像是怪獸和火王都在此列。
所以。打這裡主意的人不少。卻沒人能帶走一匹。只能幹看著眼饞……
要說,金州家裡那邊兒,也送過來了幾匹河西馬,但怎麼說呢,幹了一段日子馬伕的吳小妹別的還沒看出來,但這相馬的工夫卻已是不一般了。
家中送來的這些戰馬,大部分都是閹馬,太過溫馴了。這是閹馬的好處,卻也是它最大的缺點。
就像男人一樣,閹了的男人還叫男人嗎?
缺點一數就一大堆,閹馬在騎速和爆發力上,天然就要遜色一籌,而且,最大的缺點就是,閹馬一旦關在馬廄裡,胖的很快。
軍中多用閹馬,是因為怕戰馬發情。戰時造成軍陣混亂,為敵人所乘。這個規矩不好破除,但吳小妹眼光高了,加上女兒家的潔癖,卻是極不願意騎上一匹閹馬去外面晃悠。
到是有一匹三歲口的雌馬還算不錯,但還是那句話,家裡人送來的戰馬太過溫馴了,少了一股野性的戰馬,和吳小妹心目中的良駒就要差很多。
就像現在馬場中這些戰馬,縱橫來去,甚至不用細看馬身,馬頭,和馬腿,就能將其和常年呆在馬廄中的馬匹區分開來。
這個問題,也不獨吳小妹糾結萬分,其他幾位交好的同窗也是如此,他們什麼都不缺,大秦更不缺戰馬,但一匹好馬卻還是把他們難為的夠嗆,還誰都不願意將就,因為在國武監呆了數載,教頭已經把戰馬是你的第二條生命這樣的念頭植入了他們的心裡。
你說都第二條生命了,怎能不千挑萬選?
不過說到底,也只是一些年輕人的英雄情結在作祟罷了。
雖然思緒連篇,但吳小妹並沒有在馬場邊上停留多久,也沒有急著去幫忙的打算,其實她在這裡的職責很簡單……
就像真正的馬伕那樣,既不用她幫著馴馬,又不用想著怎麼給戰馬調配飲食,馬場裡的師傅們,讓她幹什麼,她就得去幹什麼,和客棧裡打雜的夥計差不多。
只是她身份到底不同尋常,能跟那些心高氣傲,總想著當伯樂的馬師搭上話兒,時常送些師禮,能夠討教些養馬,相馬的學問,一些粗苯的夥計,也輪不到她這裡罷了。
她現在要去點卯,地方就在馬場西北方向,那裡也有著她在馬場的宿處,馬場一旦忙起來,她就要住在這裡,到也省的她來回跑了。
不過還沒到地方,便碰到了兩個人。
看清來人是誰,吳小妹趕緊讓到一旁,施禮道:“宋教頭……”
來的人一大一小,年長的看上去四十左右年紀,不言不笑,嚴肅非常,一雙眸子在黃昏中閃著針刺般的光芒,身形挺的筆直,即便是在行路之間,上身也幾乎紋絲不動,看上去就像一杆槍在移動。
小的十歲出頭年紀,還是個少年郎,亦步亦趨隨在中年人身後,不用細看,就知道這是爺倆兒,因為走路的姿勢太像了,就像一個模子裡刻出來的一樣。
中年人腳步都沒聽,只是微微點了點頭,便從吳小妹面前走過,到是少年很是有禮,經過的時候躬身回禮,道了一聲吳師姐好。
吳小妹性子活潑,雖與少年不是太熟,卻立馬回了個鬼臉兒。
少年臉一下就有些紅了,但只是稍微抿了抿嘴,做不喜狀,之後便昂著頭又隨在了父親身後,只是明顯腳步有些亂了。
吳小妹呲牙一笑,這父子兩人是馬場的常客,來了之後,一般都是父親去尋人喝酒,兒子則在馬場中操練騎術,她見的次數可是不少了。
只是宋教頭來歷很是不簡單,又以嚴厲著稱,不敢輕易上去套近乎罷了。
這位宋教頭是國武監的槍術教頭,出身晉國公府,身上也帶著軍職。
當然,在國武監裡面,只要跟晉國公府沾上邊兒,想不引人注目都不成。
所以,關於這位宋教頭的傳聞就有很多,據說這位早年間可不是什麼良善人物,在呂梁山中為匪,後來寨子被大將軍帶人滅了,此人才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