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裡轉著念頭,微微點頭,“明日到書房來,有話問你。”
“是。”
接下來,趙石的心思可就都放在自家女兒身上了,從乳母手中輕輕抱過嬰兒,細細瞧著,終於有些眉開眼笑的模樣了。
“扣兒,閨名?怎麼取了這麼個名字?”
其他幾位妻妾看他這個樣子,心裡自然發酸,不過這個時代,也就是如此模樣了,子憑母貴,母憑子貴,再是平常不過,想怪丈夫偏心?省省吧,還不都得怪自己肚子不爭氣。
不過見丈夫終於有了笑模樣,幾女可都是鬆了一口氣下來,範柔兒搶先笑道:“還說呢,扣兒抓周的時候一把抓了釦子,怎麼也不鬆手了,一臉抓了幾次,都是這般,弄的大家夥兒都笑,咱們府裡的千金,日後女紅定是一等一的,金花姐姐過後氣惱的很,稟過母親之後,索性取了這麼個名字……”
李金花臉上微紅,生產下這個女兒之後,確實有些鬱結,加之抓周時鬧了笑話,讓性子爽利的她對這個女兒多了幾分不喜,不過畢竟血脈相連,加之此時見丈夫的歡喜模樣,心裡柔情滿滿,稍許芥蒂也就不翼而飛了。
接著話便道:“夫君不喜歡,改了就是。”
“母親可是說了,這個名字挺好,女兒家家的,身嬌肉貴,取的名字越平常越好……”惜紅笑道。
趙石抱著輕若無物的小小嬰兒。也不是他怎麼偏心,而是此時和當初得了兒子的心境已大是不同,那會兒多的恐怕除了初為人父的欣喜之外,更多的就是稀奇了,所以逗弄起嬰兒來。也有些沒輕沒重。
現在手裡的是自家女兒。滿心的都是喜悅和為人父的疼愛,也不求女兒長大了怎麼出息,只求能平安就好。
“不改不改,小名給家裡人叫。自然越順口越好,大名要個好的,我已經早就想好了,就叫織星,你們說。好不好?”
也許是聲音太大,嬰兒一下醒了過來,黑亮的眼珠兒轉了轉,扭了扭小身子,嘴巴一癟,便放聲大哭起來。
趙石卻已哈哈大笑,“看見沒有,自己都明白,這個名字取的好。一下就醒過來了。”
眾女再也憋不住,一下都樂了,連趙君玉在旁邊都暗自撇了撇嘴,瞧著那被父親抱在懷中的嬰兒,多少有些羨慕。
“夫君起的名字。自然是好的……”
眾女紛紛附和。
鬧了一陣,乳母抱著剛得了大名,便哭醒過來,估計是不太滿意的女嬰。隨著趙君玉告退出去。
趙石飲者香茗,“惜紅。七娘累了,扶她休息去吧。”
吩咐了一句,打發了已經睏倦不已的種七娘和惜紅出去,這才提起了正事。
“妹子是怎麼回事,聽說還抹了脖子,現在怎麼樣了,你們給我說說……”
屋內一下靜了下來,範柔兒動了動嘴唇,眼眶已經紅了,琴其海湛藍的眼眸一瞪,“那人該死……不是他們攔著,琴其海一定去割下他的頭來獻給你……”
趙石呵呵笑了,頗為讚許的點點頭,琴其海立即眉開眼笑,李金花則無奈的翻了個白眼,這位草原女子說的可是實話,一點自誇的意思都沒有,到時便拔了刀子的,也讓得勝伯府的上上下下徹底的見識了草原胡人的兇悍和野性。
不過這裡可是漢人地界,不是無法無天的草原。
正經的話還得李金花來說,“此事頗有蹊蹺,讓人也是猝不及防,也都怪我……”
趙石搖了搖頭,打斷她的話頭,“我沒有怪你們的意思,先說事情。”
“嗯,真的是一點徵兆也沒有,快到臘月的時候,妹妹還回來說,歲末官考,那許節得了佳評,說是要外放什麼的,妾身等也沒在意,上面有三叔支應,許節再是無能,也該到升遷的時候了……”
“再說,陳先生說……夫君大人估摸著即將回京,也就是臘月裡的事情,妾身們自然歡喜,對妹妹也就有些疏忽……”
“誰知道……臘月裡……嗯,也就是臘月十幾的時候,妹妹的貼身丫鬟就突然跑了來,支支吾吾的,就說要求見母親,看她那樣子,誰敢讓她見啊……妾身親自逼問,這才吐露出來,妹妹出事了……”
“妾身帶人過去的時候,妹妹已然重傷,那許節也不見個蹤影,妾身氣急,護送妹妹回府急急救治,也派人四處去尋那許節,但得的訊息卻是,此人已經離京上任去了……”
“妾身當時便覺著不對,後來細問了那邊的家人,才知道,許節已經走了有半個月了,突然捎回一封信來,卻是一紙休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