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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5部分

身為女子,雖說在軍中掛著校尉銜,但卻委實幫不上父兄什麼忙,不過,她和父兄想的都不一樣,父兄憂慮的是當前戰局,但照她想來,當今之勢,對於日漸衰落的種家來說,未嘗不是一次契機。

折家近幾年在西北軍中的勢力已漸漸衰頹,目光卻轉向了潼關,前些日才知,折匯升任潼關防禦副使,漸漸已可有獨當一面之勢,其弟折沛任河中團練使,以為呼應,其餘在西北任職的折家子弟也開始紛紛尋求出任地方,這麼一來,折大將軍雖說入京旅任閒職,但失去了這顆參天大樹的折家反而有了欣欣向榮之勢,實在讓人不得不歎服折家諸人的眼光和氣魄。

相比之下,種家卻是一幅日薄西山的淒涼景象,為什麼?還用問嗎?當年種家兩位先祖參與了奪位之爭,當時看起來種家風光無兩,但卻是實實在在為家族埋下了禍根,讓皇家忌憚不說,還與折家就此離心,在父親得罪之時,折家竟是連一句話都沒說,由此可見兩家已是形同路人了。

尤其是父親過於方正,不知變通,就認準了廢太子那個窩窩囊囊,性情涼薄的外甥,否則也不會在金州一呆就是十年,好弄的種家如今四分五裂,讓旁人看盡了笑話。

不過現在嘛。若是能在此時,父親那裡放下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挽狂瀾於即倒,將功補過,就算當今聖上仍舊記恨當年之事,也不會再對立下大功的種家怎麼樣的。

不過想的是不錯,但難就難在金州彈丸之地,卻囤積了這許多的糧草,首要之地,乃兵家所必爭,一旦賊匪瞄到了這裡,一場場大戰打下來,就算是保住了金州,但若是將軍糧給丟了,也是無功有過。

種七娘想到這裡,不禁拍了拍自己的小腦袋,真是兩難之局啊,這可該如何是好?

想到深處,小小的女兒家,已是眉頭緊蹙,憂上心頭,等到回過神兒來,連自己都忍不住樂了,原來不知不覺之間,卻已來到軍營所在,還不是金州的駐軍,而是隨護欽差的羽林軍大營。

讓她失笑的則是,這些日子家中無趣,她便來這裡找那姓張的小子打上一頓,據說姓張的乃是延州張家子弟,其祖父正是延州軍指揮使張祖,也是出自大族門閥,在她來說,難得的則是這小子愈挫愈勇的性子,明知道不是對手,每次卻還竭盡全力,比起那些被打上一頓,就哭爹叫媽,以後再也見不到個影子的紈絝子來,這人到算是有些男兒氣概,而越是如此,打起來才越是有趣,若是隨便來個阿貓阿狗的,也不勞她姑奶奶動手不是?

於是乎,自從欽差回到金州,她不管心情好還是不好,都會時不時的到這裡來轉轉,等到離去的時候,也都是笑嘻嘻的,這等讓心情大好的消遣可是難得的很了。

在營門口處,歪著腦袋想了想,今日本沒想到這裡來的,要去兄長那裡看看,但想著事情,就來到了這裡,既然來了,也算是天意,反正也用不了多少功夫。

營門口守衛的軍兵遠遠就已看到了她,這些日子以來,要說種七娘在羽林軍中的名聲,那叫一個響亮,不認識誰也不會不認識這位姑奶奶的,往日這些守門的軍兵都是隻作不見,放人進去就是了,但今日不同,欽差大人親自巡營,可馬虎不得。

營門小校上去就把種七娘給攔住了,不過也只是象徵性的問了幾句,便打算放人過去。

種七娘卻是覺著今日有些稀奇,大冷天的,營門口的守衛兵卒都老老實實挺身而立,自己來這裡多了,本來已是暢通無阻,今日卻被攔下問詢,不由問道:“年關頭裡,你等為何還這般辛苦?連口酒也沒有,這是誰的軍令?”

那小校臉色一正,大聲回道:“卑職職責所在,當不得什麼辛苦不辛苦的。”聲音大的將種七娘都嚇了一跳,不過轉眼間,那小校臉上已是掛上了笑容,低聲道:“校尉大人有所不知,大人今日巡營,今日營裡可是熱鬧的很呢,我等自然不敢怠慢,不過也只是白日裡辛苦些,到了晚間,好酒好菜,可要比那幾位輪值的兄弟強的多了。大人不在家中過年,還來這裡。才真讓我等敬佩呢。”

說到後幾句,這小校臉上已經憋著笑,誰都明白這位姑奶奶是來幹什麼的,開始時羽林軍將士還覺著有些欺人太甚,畢竟捱打的是張鋒聚,掉的卻是羽林軍的面子,但後來嘛,漸漸大夥兒也習慣了,再說了,兩人如歡喜冤家般較勁兒,打鬥切磋,也成了營中難得的樂事,為人津津樂道之餘,敵意卻是據減。

“欽差大人來了?哦,到是難得一見。”不管那小校的怪模怪樣,當兵的嘴都沒個把門的,種七娘見的多了,到是那位一到金州便關門閉戶,躲進安撫使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