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石?李玄持撫著額頭想了半天,這個名字好像聽到過的,對了,好像是慶陽兵變時那個護糧軍的小隊正,李玄持猛然間想了起來,為了這個人。李家的丫頭還將其列為了首功,不過是個小小地隊正,當時自己還暗自笑那個丫頭意氣用事來著,過後也就拋在了一邊的,連人他都沒見的,沒想到在這裡又聽到了這個名字。
抬起頭,李玄持淡淡道:“過些日子三司使曾度要去鳳翔路整理地方鹽務,你帶著人手隨隊出發……子,以後我不想再聽到什麼趙石和什麼姓鄭的之類的名字。但你一定也要記著,不要落下什麼把柄在人的手裡,若是事情鬧開了,你便是百死也難贖其罪的,好了,你先在西市找地方住下,到了時候我再派人去知會你。李福,你進來……
碎花兒流金簾子一掀,一個團團胖胖,面白無鬚的太監躬身挪了進來,操著尖利的嗓音道:“奴才在,殿下有什麼吩咐?”
“你帶他出府,路上別讓閒雜人等看見他。去吧。”
那太監應了一句是,接著又道:“殿下,兵部李侍郎已經來了一陣子了,奴才沒敢進來打擾殿下,就請李大人在前院正堂花廳等著,您看……
李玄持微微一笑,道:“你派人去知會一聲兒,就說我馬上就到。你親自帶他出去……
瞅著兩人出去走遠,李玄持在窗前又皺著眉頭站了半晌,兩年前慶陽兵變,他做了那麼多地事情,卻還說留下了這麼個疏漏,這到也沒什麼,那人官微職小。又沒有什麼背景靠山。就算那人出去亂說。也沒幾個人信了他的,讓他最擔心的卻是慶陽兵變已經過去這些時候。倒賣軍糧之事天下皆知,朝堂之上,查來查去,什麼訊息也瞞不過他的,最讓人琢磨不透的是宮裡面那個……在是一點動靜也沒有,也許已經動了的,只是他不知道而已,皇帝身邊的兩個大太監,一個掌內衙,一個掌皇上飲食起居,都是當今龍潛時就侍候在身邊地老人兒,對當今聖上那是忠心耿耿,都可謂是水潑不進的主兒,李信手下有四狗,就連他這個太子也是隻聞其名,不見其人的,這四個人據說都是李信從小帶大,分掌內衙事務……真是讓人難以下手啊,父皇到底是個什麼心思呢?
帶著這樣的擔心,李玄持漫步來到前院正堂,一進門兒,一個滿臉是笑,頭髮花白,身軀微胖的官兒已經一個跪禮下去,嘴裡大聲道:“參見太子殿下。”
李玄持的臉上立即浮現出溫和的微笑,緊走了幾步,一把將其摻了起來,嘴裡則笑道:“李大人快快請起,讓大人久等了。”
兩人坐定,立即便有下人奉上香茶果品,直到廳中就剩下了兩人,兩人又寒暄了幾句,說地都是最近京中趣聞以及官場瑣事,氣氛和悅,如同好友閒談一般,兩人不時發出會心的笑聲,但太子李玄持的一雙眸子之中從始至終都透著沉靜,而那位李侍郎也是眼光閃爍,顯然心思也不在這個上面。
最終還是李嚴蓄略微收攏了一下臉上的笑容,作不經意狀,笑著道:“去歲這個時候金人犯邊,聖上嚴令各部支應潼關糧草軍械,讓人忙的腳打後腦勺一般,前兒個五皇子的摺子又到了,要的還是糧餉,數目比去歲略少,但卻要比西軍的糧餉還要多了,看來這下又有地忙了的……
李玄持眼光閃了閃,這事兒的前前後後他知道的比誰都清楚的,本來大秦東面有潼關天險,金國雖然年年來犯,這軍需糧餉卻要比西軍少上不只一半兒的,也算他作繭自縛,自種從端無故剋扣潼關守軍糧餉,以及前面發生的王世澤善奪軍權事之後,這潼關守軍地軍權就整個落在了五皇子李玄道地手裡,且少了種從端,兵部地事情處置起來也便多了許多的掣肘,再不像以前般順遂了。
接著慶陽兵變,就算沒有對軍中將領進行株連,當今陛下也只是輕飄飄一句只誅首惡,其餘不問帶了過去,但誰知道當今陛下地心裡是怎麼個想法?從諸路禁軍團練開始勤加修整,軍需糧草撥給也從不遲誤就可以隱約看出當今萬歲對西軍已經不放心到了極點的了,到是讓潼關守軍得了些便宜。這事到了現在,到真是讓他有種有苦說不出地感覺了。
李嚴蓄見李玄持皺著眉頭沒有說話,卻自顧自說道:“錢尚書年紀已經老邁,真怕他累出點毛病來,那兵部可就……
李玄持看著這個整日價笑眯眯的傢伙,心中一陣冷笑,錢逸能當上
書是誰也沒有想到的事情,但任誰都能看得出來,錢不過是個擺設罷了。什麼事情現在都是樞密院說了算的,這個李嚴蓄到是會鑽營,已經盯緊了兵部尚書的位子。
心中這般想著,臉上卻笑得越加的溫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