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事後的處置還得將軍來說的。”這裡已經是仙人嶺寨子的聚義大廳,李銅頭心情大好,樂呵呵的道了一聲,不過這話也是半真半假居多,和官兵合作,官兵沒有一個損傷,而自己卻損失不少,怎麼能讓人舒服的了?不過要說拿這麼小的代價拿下仙人嶺,又沒讓對方跑了幾個,這損傷卻是又有些微不足道了,別看只是簡單的三面突襲,對於這些山匪來說就是個了不得的計謀。
山上怎麼說也有一千多號人,正面攻打唯恐人手不夠的,哪裡還敢分兵?佔著突襲的便宜,自己這裡又是人強馬壯,也許拿下仙人嶺應該不算什麼,但那傷亡估計怎麼也得倍於此數,畢竟林城在仙人嶺經營多年,不是泥捏的菩薩。
這次雖是分散了兵力,但效果卻是出奇的好,仙人嶺上的山匪有的甚至連刀都沒沾上血就被嚇的逃散了開來,卻是減少了不少的傷亡,這麼說來,這話裡卻也有一半是真的了。
趙石也不客氣,他心情也是不錯,自己的這些屬下怎麼能是山匪比的,死傷一個都比十個山匪值錢,這樣的結果最好。
“這些俘虜的人裡面我要挑幾個,剩下的都是寨主你的,怎麼處置我都不管,再一個,山上的糧食還有那些財物,糧食我要一半兒,財物我只要兩成,就當是給受傷的弟兄們了,寨子我也不要,大當家的,你看如何?”
李銅頭大喜,心裡也鬆了一口氣,他還真怕趙石獅子大開口,立即便道:“成,就這麼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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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九章 慶功(一)
第三百五十九章慶功(一)
在吱呀呀刺耳的聲音中,潼關厚重的大門緩緩開啟,早已經在關外列陣等候的大秦官兵如同入海洪流般陸續湧了進去。
旌旗招招,刀槍雪亮,鐵馬兵戈聲中,這些血戰而歸的大秦將士臉上都露出了些許欣容,血戰半載,便是最勇猛無畏的將士也動了思鄉之念,如今也算得勝而還,其中不少立功將士少不得有衣錦還鄉的心思的。
眾軍護持當中,一輛馬車緩緩順著這股鐵流移動,視窗處的布簾微微掀起,李玄道側首北望,目光沉沉,卻沒有多少喜色在裡面。
汾水之畔,兩軍鏖戰,畫角錚鳴,屍橫遍野,汾水為之赤,戰士的雄壯的吶喊聲,兩軍衝撞的巨響,還有人馬臨死前的悲鳴,一切的一切都好像還在眼前,那註定也許是他人生中最濃烈的時刻。
這一回來,便是能得嘗所願,這一生之中,也許再無統帥千軍萬馬,與敵會獵於陣前的機會了,幽深的目光彷彿要穿過黃河,再度回到那血戰方息的戰場故地。
“大帥可是累了?”已經先自回到潼關佈置周全,這時出關相迎,與李玄道同乘一車的李廷之見他神色不屬,小心問道。
有些自嘲的一笑,放下車簾,身子微微後仰,靠在身後柔軟的坐墊上,“人心不足啊……沃晨,你說人生於世間,勞勞碌碌一生,圖的個什麼?”
李廷之一愣神兒,卻沒想到這位向來以沉毅果敢著稱的王爺竟是問了這麼一句傷懷的話出來,微一沉吟,卻是笑道:“都說天予萬物與人,但人卻無一物予天。和該勞碌終生,不然豈不是一無是處了?大帥代天行事,當驅策萬民,使其各盡其力,各值其責,老有所養,幼有所教,如此。上不負於天,中不負於列位先皇宗祖,下則不負於黎民百姓,此誠為大秦之幸事也。”
李玄道略微頷首,此時並不需聽這些皇皇大言,只是兄弟相爭,圖窮匕現,前路茫茫。不由心生感慨罷了,那個位置既然爭了,便無什麼退路可言,也不需人時刻提醒,前唐太宗世民。弒兄殺弟,還不是流芳百世,為世人所稱道?大秦自立國以來,皇位之爭屢屢不絕。大權在握,乾綱獨斷,凡有能為手段者,誰不覬覦?
想到這些,雄心漸起,之前的些許抑鬱已是一掃而空。
“沃晨,準備的如何了?”
“一切已經準備就緒,不出大帥所料。朝中已經來了欽使,大帥你可能想不到,來的人是誰?”
“呃?”
“駙馬都尉,奉節郎韓文魁。”
“是他啊……”李玄道眼中地光芒有些陰寒,這韓文魁於先帝在時聲名不顯,只是知道有些勇力,乃河中韓家旁支,以家世而適公主。值守內禁。和正德諸子都無交通,不過新帝登基。卻是派了這人看押廢太子李玄持,如今卻到這裡來宣旨了?七弟做的也太明顯了些吧?
“京中傳來訊息……。”李廷之微微一笑,接著道,“不知怎麼,那位又翻起了舊賬,鞏義縣令徐聞當年上了一份摺子,碾轉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