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胡氏育有兩子一女,其中就有這個長子張煥,而府中最受張培賢寵愛的,卻是四夫人李氏,這位李氏夫人出身地方將門,為張培賢履任時所納部將之女。
此女很是有些手段,也為張培賢育有二子二女,,而張培賢不在的時候,府中大事小情,多有這位李氏夫人掌管,這樣一來,子嗣之爭哪裡免得了?
張煥在府中和自己的兄弟們斗的已經紅了眼似的,奈何父親雖是尊貴無比,但對兒子們,卻管教甚嚴,反而是對幾個侄兒分外慈愛,當然,這是在他們這幾個兒子的眼中,在外人看來,就是張大將軍兒子們不太成器,只能寄希望於侄兒了。
不過張煥兄弟幾個,奈何不了身有軍職,常年跟在父親身邊的堂兄弟,也只能爭一爭父親百年之後留下的爵位了,尤其是張培賢進封定陽侯之後,張煥每次看著府門上的牌匾,都要跟自己說一聲,這爵位將來一定是屬於他的。
怎麼爭?
家裡的家財要爭,外面也要爭,這次便是個機會。
在大將軍趙石面前露臉,是如今京中多少世家子弟夢寐以求的機會……
實際上,張煥覺著自家這裡,也不差什麼,大將軍趙石再是權勢顯赫,也是得來非正,遠不如自己父親那般來的踏實。
這可不是他一個人這麼想,這是很多人都藏在心裡面的心思,換句話說,這位定陽侯府的嫡長子,很覺得自家不含糊。
尤其是,長安之亂的時候,定陽侯府巋然不動,也很是給了他們一些錯覺。
那個時候,張培賢任職樞密副使,長安之亂中,大將軍趙石鬧的京師天翻地覆,過後,卻還到定陽侯府拜見過張大將軍,給他們的感覺便是,大將軍趙石再怎麼樣,也還動不得定陽侯府分毫。
而張培賢本人,先是被打昏在大理寺牢獄之中,後又被困於皇城之內,那是他這一生中最丟臉的一件事,哪裡會向府中之人提起?
這才是知道的人不說,不知道的人瞎琢磨。
再說回當前,既然有了這樣的心態,這位定陽侯府嫡長子的言談舉止也就可以理解了,而這趟過來,卻還是他從伯父手中,硬生生搶過來的……
不過話語中雖有著那樣難言的意味,表達的意思卻很清楚,趙石又哪裡會不明白?
在他眼中,現在已經沒有張煥這樣的人物了,他看重的是張培賢的意思,回京第三日,便派了兒子登門……
看來,過後還是有著必要,寫封親筆書信給張培賢,不然的話,若是明年開春,張大將軍上書請戰的話,卻是又要鬧笑話了。
“大將軍的心意,我領了……”
趙石向來乾脆,既然人已經見了,話已經聽了,不在多少,卻已經沒有寒暄的必要,加之這位一口一個家父的,讓他也頗為難以應對。
大將軍張培賢就在眼前的話,自然簡單,但對著他的兒子,也沒必要太過客氣,住口不言之間,送客之意也就露了出來。
這個張煥還是明白的,只是算了算,自己到了正廳,茶還未喝一口,話也未說兩句,心裡滿是不甘,到底還知道,大將軍趙石和兵部侍郎成巒是不一樣的,絲毫不敢將不快流露出來。
只是眼珠兒一轉,起身笑著拱手道:“大將軍回京,鞍馬勞頓,就不多打擾了,只是大將軍威名赫赫,讓人欽慕非常,若不嫌棄,明晚下官設宴府中,為大將軍接風洗塵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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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卷千秋功業需百戰第一千一百五十四章拜會(四)
他的打的算盤其實挺好,若能跟大將軍趙石建下私交,幾個兄弟恐怕立即便要退避三舍,不敢與他相爭了。
但這樣的狂妄,即便是他的父親,說出這等話來的時候,都要三思而行,何況是他?
兩個京軍指揮使畢恭畢敬的離去,連一句多餘的話都不敢說,廳中坐著的是兵部侍郎,位在四品,身在朝堂,權位之重,即便張培賢見了,都要禮讓三分,卻親身來訪,陪著見客,也無絲毫不耐,更是一口一個下官……
別說,昨晚皇帝陛下還在定軍侯府的書房之中飲酒,作陪兩人,一個禮部尚書,一個大將軍種遂,都是戰戰兢兢,連插話都要思量再三。
之前更有同門下平章事李圃親筆信箋相邀,雖略有不善,卻也依足官場規矩,鄭而重之。
相比之下,張煥此等言談,卻只能說是妄想加自不量力了……
若是當年初到貴地之時,趙石會乾脆的拒絕掉,換了任職羽林軍指揮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