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勉強使前方大車後顧無憂,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吧?一個從京裡來的毛孩子就敢如此趾高氣揚?
他這裡越說越是憤懣,話裡也就帶了出來,在他看來,擺出一副不愛搭理人樣子的趙石明顯是借欽差身份沒將眾人放在眼裡,一上
來就出難題,也是無禮到了極點,他哪裡知道,趙石平常就是這麼一副模樣,真還沒有難為他們的意思。
趙石聽了這話,愣了愣,這話裡怎麼覺著有股怨氣?自己也沒說什麼不對的話啊,由此可見,趙石如今對於人情世故的把握雖有長
進,但還是遠遠不夠。
尤其是他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這個欽差的身份到底意味著什麼?欽差可不是念念皇帝的詔書就完事了的,更不是他一直想著如何將
所有隨員安全送到成都就算卸了重任,他這個想法可是大錯特錯了。
欽差到了軍前,第一個就是安撫眾將,代皇帝表其功勳,以慰其心。第二個則是查察軍情,有什麼不對的地方可回京直稟於上,這
也是軍中將領們最為忌憚的地方,若是惹的欽差不高興,回京在皇上耳邊說上幾句不好聽的,有的時候你連辯解的機會都沒有的。
如此說來,按照常理,見到安撫使陳祖之時,有些話他就應該說些好聽的,以彰其功,眾人也許不會當做一回事,但這代表著皇帝
知道你們的功勞,就算皇帝不知道,眼前的欽差大人也已知道,自然會回京報與聖上,可惜,趙石根本沒意識到這個問題,自然讓眾人
心中戰戰之餘,也就有了怨言。
這是在訴苦?調撥上數百鎮軍禁軍精銳就這麼為難?趙石略帶疑惑的瞅了一眼這位胖乎乎的團練使。
那邊廂陳祖臉色一沉,心道,這個吳胖子就知道添亂,心裡也有些後會將這個看上去很好相與,但性子其實卻分外火爆的世家子帶
在身邊了。
但這個場合,又是吳家之人,他也發作不得,大將軍吳寧將人放在這裡,自有其深意,他不好多說,只是略帶嚴厲的瞪了吳德勝一
眼,轉向趙石時卻是哈哈一笑,心裡咬了咬牙道:“老夫也就這麼一說,欽差大人不必憂慮,現如今金州各軍精銳確實各司其職,調撥
起來有些為難,但派兵隨扈欽差行轅乃我等當仁不讓之事,老夫身邊有五百親軍,都乃平涼鎮軍老卒,還算堪用,再調一千禁軍也不
是什麼難事,這樣一來,大人以為如何?”
趙石心裡微微一鬆,他不管別的,對方承諾了一千五百兵,加上兩千羽林軍,川中之行也就讓人放心了。
他剛想點頭,不想那邊的曲士昭終於等到了機會,他在官場混跡多年,人情世故早就爛熟於心,冷眼旁觀之下,眾人神色盡收眼底
,只是略微想想,自然也就明白了其中關節,看趙石依舊茫然無知,心中不免冷笑了一聲,到底還是年紀太輕,就算有些心機城府,底
也是淺薄,瞅了身旁下首幾個隨行官吏一眼,見幾人都是笑眯眯的,心裡更是明鏡一樣,趙石將這些人得罪得很了,此時竟是沒有一
個人想要點出其中關節,緩和一下氣氛,而都存著看熱鬧的心思呢。
想到此處,心裡不由一喜,微微一笑插話道:“老大人說哪裡話?我與欽差大人離京之時,聖上再三叮囑,不得干涉地方軍務,金州乃大軍後路糧草重地,若因我等而亂了章法,日後出了事故,聖上垂詢之下,我等怎擔當得起?
欽差大人,鎮軍之精銳什麼時候見識不得?我大秦十餘萬大軍長驅直入,摧城破陣,虜酋首以待天威厚賞,我等入川便指日可見此
威武之師,不急於一時,不急於一時啊。”
他這話可是陰損非常,陳祖的臉終於陰沉了下來,不過卻是不由瞟了趙石一眼,心道,此人年輕氣盛,此舉真的是不過為了見識一
下鎮軍精銳?調撥軍兵護衛欽差行轅本乃是題中應有之意,但經曲士昭這麼一說卻大大變了味道。
他屬下官吏也都變了顏色,這等玩笑之語無疑是在打人的臉,這話什麼意思?難道是說鎮軍精銳都是陣前?金州留下的都是窩囊廢
不成?一時間,整個大廳都靜了下來,幾個傳菜的下人也感受到了此刻凝重的氣氛,猛的手一顫,差點沒將杯盤摔了。
趙石反應慢了些,但此時也直覺感到這話不怎麼對勁兒,但根子在那裡,心裡還是漫無頭緒。
還好的是,在座還有個南十八,他是盯著趙石在京師火速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