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大錯,畢竟孤軍深入河中,若無非常手段,何以自全?
這就是武臣和文臣的根本區別所在了,對於前方征戰的將領,樞密院諸人往往能夠體諒其難處,而非不管不顧的挑毛病,而他對種從端方才所言也同意的很,書生之見,根本不用理會。
而說起來反而是張培賢與段德兩人行事讓他有些微詞,張培賢統領大軍,不能壓服眾將,使大軍上下服膺,本就是錯,卻還有臉上書,yu將麾下將領治罪,若是較真的話,那就叫一個無能。
段德就更不用說了出身兵部,黨附兵部尚書李承乾,只知結黨以排除異己,si心太重,王佩之事不見他說什麼,卻在趙石身上做文章,還不是因為趙石與李承乾不睦的緣故?
折匯就更不用說了爭功之心最切的就數他了但自己卻不lu面,卻鼓動他人,屢興風
,可憐,折大將軍一去,折家再無當年半分風采了,如此下去,下場比之當年種家又能好到哪裡去了?
半載征戰,前方戰事有些糾結,朝堂上下更是震動連連,但和當年平蜀之戰相比,朝堂上要平靜的多的多但也因心懸戰事,所以多了幾分焦躁,便是身為樞密使的汪道存也不能免,這多少也是引起此次爭吵的緣故所在吧?
隨後汪道存站起身,躬身道:“軍情如火,大將但有無法自專之事奏於朝廷,當速斷,今拖延時日雖於戰事無礙,然易招軍前上將疑慮何能專心於戰事?”
“汪大人所言極是”李圃知機,此時終於出言附和“此戰,當可定我大秦萬世之基業,不可不慎,群臣各陳己見,皆有道理,不過當此之時,再無拖延之理,陛下英明,還請陛下聖裁”
這兩人一旦說話,分量自然不同,再無其他人插嘴的餘地,不然的話,定會招致兩人怒火,領袖群臣,那可不是一句空話,這個時節,誰開口稍微反駁,誰也就大大得罪了這兩位,若是單獨一人,也許還能抗辯一句兩句,但兩人一起開口,任你再是德高望重,任你再是根底深厚,也無法承受這兩位文武臣工之首的怒火的。
景帝微微領首,擺手溫聲讓兩個人坐下,大殿一片寂靜,與方才截然不同,大秦皇權之重,在這個時候才顯lu無疑,諸事皆可一言而決,卻無多少掣肘,此事之所以拖沓至今,不是皇帝陛下不夠決斷,而是多事之秋,陛下的心思分散太多而已。
群臣思量著,方才吵的有些忘乎所以,是不是瞧在陛下眼中了?
陛下又是如何想的?會不會以為各人皆有si意,不合自己心意?
當然,這些許的忐忑,不過是一掠而過,若事情重來一回,各人也必定不會相讓,讓得一步,後果便無可逆料,這就是朝堂政爭的癥結所在,誰也改變不了
景帝李玄謹笑了笑,新建的勤政殿威嚴肅穆,和勤政殿比起來,乾元殿就有些狹小了,每次召見臣下,大家聲息相聞,自然親近,但敬畏之心卻不足,而今的勤政殿,做的就很不錯,景帝所處之處,離群臣略遠,若在群臣後面,眼力不佳的話,甚至很難瞅清皇帝陛下的面容神sè,這樣的一點距離差距,卻足以讓人產生天威莫測之感,不得不說,工部匠作監的能工巧匠在這個上面,是下了大心思的。
“李承乾”景帝的聲音不大,卻在殿中來回jidng下,清晰可聞。
進殿以來,一直未發一語的兵部尚書李承乾身子僵了僵,卻下意識的站起身來,深深躬身“微臣在。”
“朕想聽聽,卿家怎麼說?“李承乾驚了驚,接著嘴裡就有些發苦,要說在此事上,兵部可就有些尷尬了,尤其是,近來他也算是春風得意,一步邁入政事堂,多年夙願得嘗,這個自不必說,但話又說回來了,兵部在這個時候的處境便也有些尷尬,夾在中書與樞密院之間,兩頭受氣
而實際上,兵部之權卻是大漲,這個是無可置疑的,手中不但握著部分兵權,卻還有議政之權,權力大增是必然的,但在此時看來,相隨而來的麻煩也就多了不少,就拿兵部呈文來說吧,現在不但要交樞密院一份兒,卻還得在中書備檔,而對於兵部之權,中書許多人也是垂涎已久,以後明槍暗箭,還能少了?
所以,在這個中書初定,兵部職權略顯混亂的時節卻是讓人喜憂參半,當然,李承乾也看出來了,為長遠計,兵部入中書轄下,對兵部來說,只有好處,沒有壞處,用兵征戰自然過不去兵部,而太平時節,於中書之下,可要比身處樞密院轄下日子要好過的多,也就是說,不管將來如何,兵部都不會吃虧如今所欠者不過是明晰職權罷了,一時之憂,算不得什麼,而待得將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