配上她毫無血色的面孔和嘴唇,的確有些觸目驚心。
程嶽仔細打量著王成平:距離他倆上次見面才不超過兩個月,卻能明顯看出女人容顏憔悴良多。想來是親人的故去對她打擊甚深,當然還有工作上的不順心,那些壞事總是接三而四……
按照陳皓的原話形容,果然還是平日囂張的王成平看起來更順眼些。在收回自己的複雜目光後,程嶽謹慎的贊同了上述結論。
──但是,他也不得不說自己仍頗感解惑。為何此刻本該了無生氣躺在床上靜養的女人,連沉睡中都一副不耐煩和欠扁之極的神氣?
……
“你們幹嘛呢?吵什麼吵?這裡是病房,不是菜市場!”一名護士猛地推開房門,向屋內幾人嚴厲喝道。
尚圍著嚴黎喋喋不休的陳皓和安子頓時噤聲,場面這才恢復安靜。
“現在還沒到醫院規定的探望時間,”看到身穿白大褂的嚴黎在場,護士的表情稍微緩和,卻還是皺著眉頭道,“嚴醫生,麻煩你請病人家屬趕緊離開,也別打擾其他病人休息。”
陳皓眉頭一蹙,顯然想再說點什麼。然而嚴黎卻打斷他,冷道:“你們別問了,王成平當下沒什麼大礙,只是她的麻醉藥劑還沒過去。有關她傷勢的具體情況,我等會再詳細告訴你們──現在,請你們去走廊等我,我需給王成平再檢查一遍身體。”
在其餘病人不滿目光和護士的再三催促下,安子和陳皓才一步三回頭的離開病房。
而就在房門合上幾秒後,在方才嘈亂中還安靜沉睡的傷者突然掙開雙眼,懶洋洋道:“總算走了。”又無恥的補充一句,“丟死人了,鬼哭狼嚎喊得老孃耳朵都聾了。”
嚴黎正面不改色的調整王成平頸部護套,她的手指動作輕柔,語氣卻壓的極冷極硬,顯然也憋了一肚子火:“真行啊你,王成平……現在如願以償了?這樣終於滿意了?高興了?發完瘋了?”
“……阿黎,人家都快疼死了,你就別教育我了嘛。”王成平口腔內壁被牙齒弄破了一大塊,此時連說話都費力,她老實道,“媽的,這輩子除了例假我就沒流過這麼多血……”
嚴黎抬身,從上方咬牙切齒的瞪她:“你就是活該!自作自受,沒人能同情你──老天!但願我能知道你當時在想什麼……”
王成平只好從破損的唇角,勉強對嚴黎擠出難看的一笑。
她當然為自己的任性付出了代價。**上更強大更真實的痛苦,已經全面取代了某一瞬間看到嚴黎表情所帶來的快感。實際上,王成平現在身上的每一塊肌肉和骨骼都在尖叫。醫生打的止疼藥已慢慢停止功效,而麻痺後的疼痛紛湧而至,升騰至胸口。她只能依靠深呼吸來緩解此刻的不適──這是方才她不敢和陳皓和安子說話的真實原因。
當下只是和嚴黎的幾句簡單對話,已耗光王成平之前所積攢的全部力氣。但現在,死不悔改的她只能選擇在嚴黎面前繼續強撐:“奇怪,裙梅怎麼沒有來?”
“是你手機裡那個姓宋的人嗎。”嚴黎撩起被面仔細檢查她的腳踝,“我給她打過電話了,可她的手機不通。”
王成平聞言後微微一愣,隨後戲謔的苦笑道:“唉,那可真是太不湊巧了……”
嚴黎把她腳稍微抬高一點,語氣終於煩躁道:“王成平,你到底想幹什麼?”
──就在王成平被送往急診室前,她用剩下的力氣將自己手機塞給嚴黎,並咬牙囑咐了兩件事情:“千萬別給我父母打電話……但,幫我給,裡面的安子和,裙,裙梅打電話,說我摔傷了,在醫院,快叫她們來看我……”
儘管對王成平的吩咐疑惑不解,然嚴黎還是照著她的話去做。
那個叫安子的女人開始態度極其冷淡,可等嚴黎報出王成平的傷勢後,她迅速問明醫院地址並承諾立即趕來。反而是另一位叫裙梅的人手機持久忙音,無奈下,嚴黎只好發了一條簡訊,簡單寫明王成平意外受傷,在醫院治療云云。
而做完這些事後,嚴黎順便也把這件事通告陳皓──實際上,她覺得這才是除了王成平父母外,應該第一個告知真相的人。16977。16977小遊戲每天更新好玩的小遊戲,等你來發現!
………【今設樂景】………
而王成平現在的表情顯然很失落。她不能確定裙梅對自己是什麼態度,且更遺憾的是錯過了和朋友言歸於好的絕佳時期──——下次又要找什麼樣的理由,才能給互相臺階下……
可隨後身體上傳來的難耐疼痛,讓王成平不得不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