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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4部分

怎麼走;她把剛才那隻砸我的枕頭豎著抱在胸前,像在抱著個緊裹睡襖的嬰兒,然後她就側過身去背對著我。只聽她在被子裡自言自語道:三口!哼!還算老實!說完居然“咯咯咯”地大笑起來。

聽到她的笑聲,我就知道應該做什麼了:先把地毯上的枕頭撿起來,拍了幾拍放回床上;然後在珠簾邊撿起鑰匙扣、錢包和香菸;再然後,跑到外間將手機洗面奶香水鬧鐘全都撿回來;想了想,又跑到外間把寫字桌上那隻歪臥著的質地堅硬的水杯也撿了回來。在跑最後那趟時,我對著眯著眼睛假睡的溫馨瞪了瞪眼,沒想她竟然立刻有了反應:朝著我做了個鬼臉,然後迅速矇頭睡覺。

我也還需要補充睡眠。於是輕手輕腳地上了床,又小心翼翼地向著魏敏靠過去。這時候我才想起,我下床的目的是為了喝水,可到目前為止我都還沒有喝上半滴水呢!

我沒有再起來,經過這麼長時間的鬧騰,我居然感覺不再渴了,真是奇怪……

第九章 熱身運動

我推著魏敏走在東坑的街道上,三月的陽光暖暖地照射著我們,就像有隻溫柔的手在撫摸著我們。東坑長街早已經人頭攢動,風是那麼的柔,輕輕撩起女孩們的長髮,各式各樣洗頭水的味道隨風飄散,叫人應接不暇。但我情有獨鍾的還是魏敏頭上海飛絲的味道,那樣的味道清新雋永,聞100年我都不會厭倦。算起來我聞它已經聞了10年。我推著魏敏,她的頭正好在我鼻子的下方,我就因此不斷地做深呼吸。

溫馨和鴻偉在我們左邊,梁嵐兩個在我們右邊,我們六人正好形成了 “美女帥哥”方陣。我們在人行道上挺進,抑或穿街而過,在任何地方都能及時地抓住旁人的眼球,他們或瞥或瞄或瞟,反正就是不願錯過。鴻偉開玩笑說:咱們是道獨特的風景。我認同他的這個說法,但我還加以了補充:咱們是東坑今天最亮麗的風景線。

我們走啊走,將車子停放在“金都酒店”後我們就開始走,已經走了將近半個鍾了。參加這樣的節日,車水馬龍,說真的我寧願步行,沿途還可以慢慢觀賞風景。我們走到了有個臨時搭建起來的高臺前,那裡懸掛著的紅布條上寫著“2005年東坑鎮‘賣身節’主會場”的字樣。目的地總算到了!我們找了個比較靠近舞臺並且居中的位置停了下來。

舞臺上,有群毛頭小子正在表演雜技。七八個人每人手上五個圈,先是自己拋自己接,用頭去接,接住了套在頸子上,把頸子套得滿滿的,像極了非洲某個部落女人項上的裝飾品。然後是對拋,就是我拋你接你拋我接,同樣是套頸子,伸頭就接住了對方拋過來的圈圈,再伸再接,沒多久就將自己的頸子套得滿滿的了。再然後是混拋:我拋給你,你拋給他,他又拋給第三個,第三個再把手裡的圈圈丟擲去……這幫小子玩得簡直是神了!那麼多人,那麼混雜,圈圈卻半個都沒掉:拋這輪下來,各人的頸子上都還是五個圈……

第九章 歌舞昇平

接下來,是十個人的組合跳街舞。男的裡面穿黑衣,外面套白色馬褂,腳上是白色跑鞋,頭上的旅行帽故意戴得歪七歪八;女的白T恤加白短裙,是那種超短的,外面套件黑馬褂,腳蹬黑色跑鞋,頭上沒有戴帽,黃頭髮黑頭髮像瀑布般撒下來,臉都給遮住了半邊。“街舞組合”開始跳,隨著勁爆的音樂,他們的身體抖動、跳躍、抽搐、起伏、扭曲、撕裂、折斷、搖擺、打滾、空翻、倒立、旋轉……前仰後合。音樂低緩時像金童*,音樂高亢時則如狂蜂浪蝶,先低後高則先金童*再狂蜂浪蝶。跳到激烈處,男的帽子險些被抖飛,女的頭髮全部散開來,再也看不到她們的臉。整個望上去,就像是群瘋子在臺上抖蝨子。魏敏卻看得挺起勁的,隨著音樂的響起,隨著表演者的抖動,她也合著節拍,在輪椅上踏腳起舞——當然是那隻健全的腳。她的身體和腳在動,她的手在揮舞,合著節拍,跟著那些人顫慄和瘋狂。頭搖得也相當厲害。如果是健全者,我想她肯定要比臺上那些人強得多。

接下來,是兩個年輕的男女歌手合唱閩南歌曲《愛拼才會贏》。這首歌我只懂旋律,不會念閩南語的歌詞,因此只能跟著哼哼;魏敏則兩者都會,舞臺上的歌手剛開唱,她立馬就接上了:……三分天註定,七分靠打拼,愛拼才會贏——說的真是正確極了!這首歌贏取了臺下觀眾至少80%的掌聲。看得出來,我們身邊的許多人是在為魏敏鼓掌——至少我們五人的掌聲100%是為她。因為從她唱頭句開始,我們幾乎就不看臺上了,而是圍在輪椅邊為她打節拍,她邊唱我們就邊打節拍。到唱結束時,我的手已經拍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