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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汝昌卻瞬間臉色煞白,猛地站了起來,連椅子撞倒了也不覺,三步並作兩步離席,來到錦姨娘面前,一把捋起錦姨娘的軟緞長袖。
軟緞下是兩截斷腕。
蕭汝昌一陣暈眩,失聲叫道:“錦兒,你是錦兒!”
☆、香軟紅嬌
蕭汝昌回府時,俊臉還是慘白一片,挺拔的身姿有些孱弱。
“哥,怎麼啦?裘世禎又給你沒臉了?”蕭月媚在蕭汝昌房中等著,見了蕭汝昌這般模樣,憤憤地問道。
豈只是沒臉,裘世禎這是在警告,以前沒有說出蕭月媚的狠毒,是看在兩家早年的交情上,若是自己再敢妄動,他就把蕭月媚的狠毒公諸於眾。
“月媚,退親吧。”蕭汝昌無力地倒到椅子上,揉了揉眉心低聲道。
“為什麼又要我退親?不就一個姨娘嗎?等我進了裘家,看我怎麼收拾她……”蕭月媚咬牙切齒罵道。
她穿著蔥綠繡花抹胸,外罩一件榴紅色金絲線繡著祥雲圖案的廣繡羅衫,下…身繫著深紅暗花綴帶著精緻金色珠花的水洩百褶裙。三千青絲挽了高鬢,簪著珠光耀耀的點翠嵌珠鳳凰步搖。光潔的額前畫了一朵怒放的梅花,那張臉原本很美很嫵媚,她這一嘶聲漫罵,卻如罵街潑婦,讓人不忍卒看了。
蕭汝昌苦笑,鬆開揉眉心的手,定定地看蕭月媚,沉聲道:“收拾?月媚,你打算怎麼收拾人家?”
“世禎喜歡她哪裡我就剁她哪裡。“蕭月媚兩手叉腰,得意地道:“哥,你不用擔心,那些個女人,不是我的對手。”
“你!”蕭汝昌無奈,嘆道:“那一年若不是哥攔著,你已經給世禎殺了。
蕭月媚撇嘴,暗道:什麼叫你攔著?你哪有攔著,你是拖了我給人家砍,只是人家捨不得砍我。
不過她雖然刁縱蠻橫,在蕭汝昌面前卻很乖覺,她扯起蕭汝昌的袖子搖動,可憐兮兮道:“哥,我喜歡世禎,我不退親,你要幫著我。”
蕭汝昌無奈點頭,拍拍蕭月媚的手安撫,爹孃去得早,蕭月媚是他的心頭肉,性兒好不好他都不捨得讓她難過的。
蕭月媚擺平了蕭汝昌要讓她退親的心思,高興起來,拿起桌上的果盤,一顆顆捏了葡萄喂蕭汝昌討好蕭汝昌。又笑著問道:“哥,世禎的新姨娘很漂亮嗎?你怎麼要讓我退親?”
“算不上漂亮,很普通。”蕭汝昌沉著臉道,嘴裡的葡萄很甜,可他覺得咀嚼出來的滋味很酸,酸得發苦。
“那怎麼會讓你又起了退親之心?”蕭月媚不解,杏眼睜得圓而亮。蕭汝昌輕嘆,低聲道:“就因為不漂亮,哥心裡才不舒服,月媚,哥喝了太多酒,有些困了,想睡一覺,你先回去吧。”
“你喝了好多酒嗎?”蕭月媚皺眉,道:“哥,那你躺著吧,我讓杜嫂煮醒酒湯,一會給你送過來,你喝了再睡。”
目送蕭月媚離去,蕭汝昌暗暗思量,自己妹妹不同意退親,這婚事可怎麼辦好?
想起宴席上的一切,蕭汝昌的手又不知不覺間攥緊。
乍見那沒有手掌的斷腕,他瞬間真的心驚膽戰。那個時候裘世禎大笑,笑了幾聲後扶起那兩截斷腕,手一動,扯下一個與面板顏色相近的套子,哪是什麼斷腕?分明是那錦姨娘屈著手指,外面再戴個套子而已。
那錦姨娘與五年前的錦兒容貌相似,可五年過去,若真是錦兒,相貌也該有所變化了,只怪他一時自驚,也不知席上的客人有沒有人懷疑,幸而魏隆與應遠非都沒見過錦兒,否則只怕不用裘世禎說出,他兩個也會生疑了。
錦姨娘與錦兒的相貌那樣相似,蕭汝昌又有些捉摸不準裘世禎的心思了,難道是自己多疑,裘世禎對沈青珞根本沒什麼心思?否則,哪能放在眼皮底下不寵愛?可是,如果不喜歡沈青珞不是吃醋,把晏寧這個在裘府長大的忠厚可靠的人遣退又是怎麼回事?
蕭汝昌吩咐蕭義去查晏寧的去向,這一查之下,對局勢更糊塗了。
晏寧是離開慶豐錢莊了,可卻住進了裘家西街的一處店面,又去府衙辦了批照,竟是開起商號,並且在大量收購食物和禦寒物品。
裘家西街的這處店面,年租得三百兩銀子,晏寧又租鋪子又做生意,哪來這許多銀子?難道裘世禎根本沒辭退他,只是讓他去暗中幫他行事?收購食物和禦寒物品又是要做什麼?
蕭汝昌正理不清形勢時,沈青珞託了阢明揚傳話給他,要見他。
“蕭公子想必也聽說我跟晏管事結拜為兄妹,我打算要離開裘家,以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