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錢莊那邊等不得了,蕭公子要帶走人便給他帶走,爺快去錢莊主持大局。”秦明智在一邊搓手跺腳,急得要撞牆的模樣。
沈青珞不在商號裡的,秦明智為什麼這樣說?裘世禎心中一動,冷冷地道:“蕭汝昌,我沒工夫與你磨蹭,人病著,你非得此時帶走,若有個好歹,可與我裘家無關。”
蕭汝昌淺笑:“自是無關,只要有一絲氣兒跟我走的,便不干你事。”
“你這人的話不可信。”裘世禎嗤之以鼻。
說來說去不就是要拖延麼?蕭汝昌在心中冷笑,高聲道:“咱們白紙黑字寫上簽字畫押。”
裘世禎語結,愣了愣神道:“明智,你去請兩位鄰舍來作見證。”
“是,爺。”
秦明智很利索地走了。裘世禎高懸的心霎時間踏實了,他安排的是讓裘海帶著沈青珞暫且避開,讓秦明智過來跟薜夢瑤通氣,只說沈青珞到商號後,病魔緾身外出求醫了,那時想著沈佑堂若真找上蕭汝昌,先拖賴一番再說,想不到蕭汝昌竟是弄出一張婚書出來,眼下觀秦明智神色,想是另有應對之策了。
珞寧店面大堂筆墨齊備,當下由秦明智請來的鄰居執筆,白紙黑字寫上——蕭汝昌與沈佑堂帶走沈青珞,此後不論發生何事,均與裘家無關。
沈佑堂、蕭汝昌和裘世禎簽名畫押了,兩個作證人的鄰居也署上名字。
小丫鬟去喊人,片刻回來道人睡得死死的,喊不醒。
裘世禎張嘴未及說話,蕭汝昌對沈佑堂道:“往西一百米有個車馬行,你去僱輛馬車。”
沈佑堂許久才僱了馬車過來,蕭汝昌進了裡面院子,片刻抱著薄被裹著的一個人走了出來。
雖是猜到這人不可能是沈青珞,裘世禎還是微微變色,垂在身側的雙手不知不覺握緊。
“蕭公子,人交給你了,老朽先走了。”沈佑堂拱了拱手,連看一眼女兒都沒有便走了。蕭汝昌暗暗搖頭,心知他藉著僱馬車之機,先跑錢莊去證實銀票真假了。沈青珞那樣玲瓏剔透的人,卻有這樣的爹,可憐可嘆!蕭汝昌慨嘆一番,微微側目,只見裘世禎臉色蒼白,眼睛一瞬不瞬地看著自己懷裡的人,心中得意之餘,不免百感交集,衝裘世禎微一頷首,抱著人上了馬車。
馬車駛出很遠,蕭汝昌揭開車窗簾子往回看,只見裘世禎蒼勁挺拔的身影還在那裡立著。
這個兄弟是徹底失去了!蕭汝昌放下車窗簾子,輕不可聞地嘆息一聲,自裘世禎上次設局在宴席上擺了他一道後,他心裡想的便是如何報仇,再不是想著要挽回裘蕭兩家的親事了。
今日用強奪的手段逼得裘禎不得不放手沈青珞,裘世禎想必恨不得喝他血啖他肉了。
裘世禎也知他有婚書在手,爭也沒用,才不得不暫時放手吧?他必定會想盡一切辦法奪回沈青珞的。蕭汝昌微轉身看著旁邊被子裡的佳人,佳人一張臉紅腫得厲害,根本看不出本來面目了。
蕭汝昌輕笑:“世禎,你可真是煞費苦心,這臉是抹了什麼藥物吧!可惜你還是想得不夠周到,若是周到些,連脖頸也抹了,我便會懷疑這人不是沈青珞了。”
蕭汝昌拉開被子,被子裡的人在沉睡,一張臉大豬頭一般,脖頸卻潔白如雪。蕭汝昌纖長的手指滑過沉睡的人兒的頸部,柔潤的微涼的觸感,他的手停頓了一下,又猛地縮回,心頭微有噁心的感覺——這個女人是裘世禎寵愛過的。噁心之後,卻又無端的漾起一絲興奮,然後,那絲興奮越來越強烈,將噁心完全掩去。
把人抱進自己房間時,蕭汝昌覺得小腹很熱很熱,有一種另類的快…感在體內蒸騰,尚未動作,他卻已經醉在其中了。
踢開房門,把人放到大床上,蕭汝昌輕輕地把棉被開啟,再輕輕地拉開佳人的衣領……
“世禎,你的女人就要成為我的女人了,你想不到吧?你一定以為,我不會碰不乾淨的女人吧……”
蕭汝昌的手指在佳人的頸窩上來回打旋,勾畫波紋般一圈圈轉悠,緩緩地逶迤向下……然後,他解了昏睡中的人的腰帶……拉起佳人的手要脫上裳時,粗糙的觸感讓蕭汝昌一愣。
扶著佳人的手定睛一看,蕭汝昌霎地變色,卻尚是不肯信,拉起另一隻手,一樣粗糙的手,手背的裂口似是才癒合沒多久,掌心遍佈硬繭。
這樣一雙手,分明是最下等粗使丫鬟的手。
“嘔”地一聲,蕭汝昌吐了,來不及吐進痰盂裡,穢跡盡皆落在床前團花織錦地毯上。
自已剛才碰了一個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