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寧的房間沒什麼好說的,乾淨得不象是人住的。
“怎麼樣比你的狗窩強吧。”
“就一狗窩你還愛住。”聽他說話就讓人生氣,我口氣很硬地回答他,這小子給一點陽光特燦爛,他的嘴臉象一朵喇叭花。
齊寧關上了房門,屋裡的椅子雖然多,我卻愛坐在他床上,坐著舒服。
真沒品味,雪白的床單一點色彩也沒有。
齊寧擠過來挨著我身邊坐下,我推了他一下,他不動。
不動我動。我挪,離他兩個屁股的距離。
他挪過來。
我挪到床頭了。
他還擠,我發怒了,用手撕他的臉。
他抱住了我的腰。
我們正要親嘴兒,門被敲響了。
煩死人了。
“寧寧,有人找你。”老太太在外邊叫。
大門口有一個穿著軍裝的人跟樹樁似的站著。
他見齊寧行了一個軍禮。
兩人去一邊嘀咕了。
老太太對著我笑。
我叫了她一聲:“阿姨。”
她樂呵呵地笑起來,塞蘋果給我:“吃,多吃一點,瞧你瘦的不成人形了。”
我撫著額頭沒話好說,吃幾隻蘋果就能養肥的話,咱中國也就沒瘦子了。
小黑皮沒哭了,他會走路。保姆在他腰上繫了根繩,繩頭牽在老太太的手腕上。
我逗他,他裝模作樣不理我。
還是小勇兒可愛啊,我感慨不已。
他不讓我抱,我偏要抱他。
他蹬腳踢我,勁兒真不小,老太太樂得嘴都合不上,一邊還加油助威道:“齊齊真乖。”
我真要吐血了。抓著小黑皮就想打他的屁股。
“媽,我要上班去了,逐陽留下來陪你們。”
“說什麼得吃完飯才準走。”老太太不依,抓住兒子的胳膊就不讓走,跟小勇的級別差不多。逗得我樂得向齊寧做鬼臉。
齊寧沒辦法,很明顯他擰不過老太太。
老太太的熱情我吃不消,她喜歡給人挾菜,恨不得滿碟子都堆到你碗裡。一餐飯下來,我冒熱汗。家裡有三名勤務員加一句保姆,菜做得不少。老太太偏心,兒子碗裡的菜最多,其次是我的。挾過來的菜大部分都不是我愛吃的。
齊寧什麼菜都能吃,估計是老太太的功勞。
臨走的時候,齊寧把我拉到房間親了我:“我媽寂寞,你陪陪她。”
依我看老太太根本不知道什麼叫寂寞。
“你叫什麼?”老太太問。
“柳逐陽。”我回答,我記得齊寧跟她說過我的姓名,看來老太太的記憶力不好。
“姓柳啊?好姓。齊齊的大名就是一個柳字,很好聽的姓。”
我忍。
“哪三個字?”
“啊?”我要崩潰了。
“你的名字啊。”老太太很樂呵。說話不快不慢,喜歡盯著人看一邊不停地眨眼,她老人家要是年輕一半的話,我會認為她在勾我。
我告訴了她,我的大名怎麼寫。
“陽陽啊,好記好聽。”她自作主張給我起了一個小名。
我覺得跟老太太聊天還不如陪小黑皮玩。
我承認我也有缺點。
第一條就是討厭遷就別人。
我不理老太太找小黑皮玩去了。
看著他爬上沙發找到了電視的遙控器一陣亂按。我搶了遙控器,小黑皮不樂意爬到我身上來跟我對搶。他短胳膊那搶得過我,嘴角一撇,我以為他要哭了想好法子對付他,誰知道他朝我吐了一口痰,氣死我了。
老太太站在小黑皮一邊跟他結成了幫派,批我。
小黑皮爬到我頭上揪我的頭髮,老太太擰我的耳朵。
齊寧晚上回來我跟他抱怨,他還嘲笑我沒大沒小。
我就一夾心餅了。
恨不得咬他踢他。想著這是他家,我再次忍了。
對面沙發上的鄒清荷跟柳下溪笑得滾成了一團。
我有些後悔跟他們說這些。
心裡話果然不能跟別人說。
“你可以自己回來嘛,打輛面的就行了。”看著我要發脾氣了,柳下溪才說了句人話。
我也想啊,不過我沒錢了。
來的路上兩人的飛機票是我買的,最後為了給老太太買禮物,我把身上的錢都給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