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恨他嗎?”
張老搖頭。
黃平海舉手,站起來提問,“我有話要問。士的寧中毒是怎麼一回事?”
柳下溪轉頭對梁醫生說:“你來回答。”
梁醫生站起來取下手套,摘掉口罩,離屍體遠一些才說:“士的寧是一種進口藥,因安全範圍小,現已少用。主治偏癱、癱瘓及因注射鏈黴素引起的骨骼肌鬆弛、弱視症。我手上沒有這種藥。士的寧,別名番木鱉、馬錢子鹼。從馬錢子的種子中提煉。味苦,性寒。致死量為0。03~0。1克。即半粒暈船藥丸大小可以毒死成年人。聶總攝入量超過常態才會在短時間內死亡。士的寧是受管制藥劑,一般藥店不出售。”梁醫生停頓了一下,又道:“其實我國雲南有馬錢藤經測定種子含番木鱉,可以代替進口馬錢子,只要有心可以自取馬錢藤種子曬乾磨成粉。”
“聶總暈船嘔吐是藥性發作嗎?”伍文光問。
梁醫生搖頭。
“那個,那個,我覺得聶總先前的症狀象是顯影藥水,以前醫生說是溴化鉀中毒。”攝影師突然出聲道。“我以前曬相片時不小心攝入顯影藥水,隨即頭暈、噁心,嘔吐……”
“溴化鉀中毒?顯影藥水?”柳下溪愕然。
清荷眼睛一亮,他想到小文以及那個被弄亂的山洞暗房……某人除了拿走相片還帶走一部分顯影藥水……
梁醫生擊掌,旋轉一臉迷茫,“啊!輕微攝入溴化鉀,中毒症狀跟暈車暈船相似。不過,溴化鉀中毒的病例很少,沒聽說導致人死亡的案例。”
“暈船藥是誰給死者的?”柳下溪問。
梁醫生望向秦汝。他問過聶守業要不要暈船藥,聶守業說不需要,沒過幾分鐘又叫秦汝拿了一顆給他,記昨當時他手裡拿著啤酒……藥應該沒問題,是自己拿出藥丸遞給秦汝的。
“秦汝?”柳下溪與鄒清荷都望著她。
“是。”秦汝抬起頭木然地回答。
暈船藥有問題?清荷皺眉,聶守業曾把藥丸拿在手上,那顆藥丸跟其他暈船藥一樣包裹在鋁箔板中的泡泡裡。除非梁醫生是兇手,秦汝不可能不損傷包裝的情況下換掉暈船藥。難道啤酒罐裡有士的寧?不對,蓋面上的潮溼與發黃的顏色雖然古怪,但易拉罐卻是完全密封。除非出廠前就被人下毒……啊,聶守業喝過礦泉水。也不對,他用礦泉水漱口並沒有吞嚥下去。”
劉久傳插話:“聶總喝了兩罐啤酒,第一罐是他自己從箱子裡拿的,第二罐是鄒經理給他,鄒經理曾經用紙巾擦拭過的蓋面。”
“我知道兇手是誰。我看到了對方下毒。”劉琪冷冷地道。
金粉漩渦…27
“是誰?”張老追問。眾人的目光都集中在劉琪臉上,等待他說出答案。劉琪卻緊閉著嘴冷冷地盯著被伍文光打暈過去的肖四清,那張結了冰似的酷臉多了一份若有所思的味道。
清荷正好收集完指紋,聽到劉琪的話立即走到他面前拿著紙筆準備記錄。
……靜默,無人開口說話,艙內顯得異常的靜。船艙內有隔音裝置,無法完全阻隔尖銳的風聲,傳到眾人耳裡宛如來自不同空間的悽慘叫聲。艙內,明亮的光照在眾人臉上顯得異常地白,大多數人眼裡有著掩飾不住的驚恐。鄒清荷突然打了一下冷噤,覺得隨著波濤激烈地晃動的船,象一尾垂死掙扎的魚,而他們就在魚腹裡將隨著這條死魚一同化為枯骨。他朝窗外望去,外面一片昏暗,就連無色純淨的海水也染上了汙濁的灰黑,驚濤駭浪旁若無人地激烈撞擊著船窗,一波狠過一波。清荷忍不住再次擔心船窗能不能經得起這番撞擊,腦中立即聯想到海水從破裂的船窗傾入,緊閉的艙門打不開,大家在海水中掙扎……噫,別胡思亂想,他自嘲般地抖動雙肩,連忙把視線從船窗收回來落在劉琪臉上。看樣子劉琪不打算往下說……噫?他在看誰?順著劉琪的視線……肖四清?!劉琪看她?難道是她下毒?會嗎?會是她嗎?清荷摸著自己的下巴,陷入沉思中……馬錢子,第一次聽說這樣歹毒的毒物,沒聽柳大哥提起類似的案例,梁醫生也表示這種藥不容易弄到。肖四清如果是兇手,她從哪裡弄來如此歹毒的毒藥?就算她為了殺人費盡心思弄到毒藥,聶守業跟她關係曖昧,按理說,她下毒的機會很多為什麼非得在船上動手?
聽到劉琪的那句“我知道兇手是誰……”柳下溪一邊取出攝影機裡的帶子一邊不動聲色地打量著眾人……此時,雖然眾人的表情各異,擔心的、害怕的、漠然的、不知所措的……但沒人露出秘密即將被揭露的惶恐……噫?劉琪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