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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部分

於氏得了梯子,連忙答應。心道待會與嫂嫂或可一提,老夫人處卻是不敢。

誰知老夫人神思清白著呢,她哼了一聲,冷聲道:“你也別替她打馬虎眼兒,今日不說個明白,她就休得回去。”這卻是說於氏了。

於氏心中大叫苦也,暗罵郎君荒唐,卻害得她來受罪。

徐夫人見老夫人如此,心知今日於氏逃不過去,也怕徐進之這夫妻倆做下甚不堪事體來,遂催促道:“既然娘發了話,你且說來。婚姻大事,大家商量著,也不至誤了瑾娘。”

於氏無奈,咬牙道:“官人在臨安時,本定了高家大郎。誰知受了那媒婦欺瞞,道是官宦人家,誰家卻是商賈人家。咱家這樣的門第,如何能嫁女入商人戶?正不知如何是好哩。”

這話卻如驚天暴雷一般,在兩位夫人心中炸了開來。

老夫人氣急:“你們是死人啊,連對方門第都不清楚,便輕易相親,如何活得這幾十歲!丟人啊!”老夫人氣得連捶床榻。

於氏尚辯解:“官人在外與人合議,未曾告訴我哩。”

徐夫人聽了亦急,須知士農工商,世人最是鄙視商人。家中若是聯姻商戶,門第都要被人看低一等。這可是要連累家族名聲的呢。如今大郎在軍中已是從六品,二郎眼見得要下場,少不得也要討個功名,若依得徐進之如此鬧騰,家中子弟仕途上不好做人,小娘子也不好從嫁!

正待言語間,見婉娘與娥娘相伴而來,遂道:“今日小娘子們在此,不好細說。明日你且與小叔同來,我與娘在家中等候,必要知道清楚。此事處理不妥,家中子女皆要受拖累。”

老夫人心急,也只得如此。

婉娘進來,見廳中氣氛甚是沉重,與丁三娘交換了個眼色,嬌笑道:“倒是張家四娘子第一個穿過哩,她的繡品又妙。可見手巧哩。”

眾夫人勉力微笑,徐夫人笑道:“必是玉娘最後一個,她手拙,練習又不勤。”

娥娘嘻嘻笑:“玉娘年幼,手上無力,與英娘一般。只是今日容娘卻不知為何,也是最後一個。”

老夫人心情尚鬱悶,聽了便對徐夫人道:“你也忒嬌慣容娘子了些,女工乃大事,如何糊塗得了。”

徐夫人忙附和稱是,日後必督促她勤加練習。

次日便囑咐張氏緊著兩位小娘子的女工,不許偷懶。張氏亦覺羞慚,忙答應了。此後卻是日漸嚴厲,喝盞茶的功夫都催促著,過得兩月,兩位小娘子的針線方稍許上的眼。

卻不提這邊的女工。單提瑾孃的婚事上頭。

徐夫人一夜思慮之後,當了老夫人的面,細細問了徐進之夫妻。不問上好,一問之下,徐夫人與與老夫人皆瞠目結舌,面面相覷。

原來哪裡是受騙,分明是知道人家商人身份,卻是定禮聘禮收全了。只等擇了吉日成親呢!

老夫人氣得只捶胸,罵道:“三郎,你怎如此糊塗呢,就是在臨安只你一家,家中也有守惟守安前途要顧呢!”

那兩夫妻諾諾,徐夫人卻只是一旁默默垂淚,若那一家子在臨安也就罷了,如今偏偏攜家帶口搬來此處,明裡是侍奉老孃,實地卻是闔家賴上來了。也就罷了,卻又做下此等齷齪事體來。徐夫人深感悲哀。

老夫人思及大郎已去,如今守中守禮俱是有出息的,這長媳日日勞頓,只為盼著兒子出息,女兒善嫁。此事實是打人臉面哩。

老夫人長嘆一聲道:“你也莫傷心。你是長嫂,他們的錯處儘可罵來。”

徐夫人搖搖頭:“娘,非是我心窄,實是不好受哩。今日即是娘在這裡,我也須道個一二來。”

徐夫人試了試眼淚,面對那二人道:“你們受了人家多少禮?”

於氏臉上便訕訕地,悄悄地往徐進之身後退。徐進之無法,笑道:“並無多少,退給他家就是了。”

“到底多少?”徐夫人的這話卻越發嚴厲了。

徐進之見長嫂生怒,遂推了於氏出來:“皆是於氏收拾,嫂嫂但問她。”

於氏急甚,奈何嘴拙,不善分辨。眼見老夫人和徐夫人厲眼望來,只得道:“定禮十合,聘禮是些珠翠團冠,四時冠花,絹帛等。皆按時制。”

徐夫人冷笑一聲:“如今何在?”

於氏撇了一眼徐進之,卻不敢言。

老夫人見這兩人如今敢做不敢當,心中氣極悲極,哭道:“如大郎尚在,我也不看你這孽障!大郎啊……”

徐夫人聽了如何不是哀甚,奈何此事料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