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瑞中伏跪在地上直哆嗦,氣的,怒的,或許還有怨的。
“都說了她是個不安分的,在京城已經鬧過一次,今日又是一樣,不好好養著,成天往外跑,或許本王該提醒忠王叔一聲,讓他派人好好的調教調教,就算是個側妃,好歹也算半個皇家媳婦,就她這樣,你們阮家不嫌丟人,李氏皇族可不允許她玷汙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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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3章:兩夥人都到了
李鴻淵拂袖進門,大門砰的一聲關上,然後,屬於他的馬車也被拉走。
阮老夫人連忙上前,扶起阮芳菲,不過有人卻是狼心狗肺,直接一把將她孃的手開啟,自個兒費力的爬了起來,或許有人是覺得她被傷到了深處,但是,卻有人看到了她眼中的涼薄無情,還有濃得化不開的仇恨——不僅僅有對李鴻淵的,還有對父母的,恨他們無能護不住她,更別說是為她報仇了。
慢一步站起來的阮瑞中呼吸滯了滯,女兒如此的被折辱,會恨也是應該的,可是遷怒到自己母親身上,又何其的讓人心寒,只是想到她所遭的罪,又心疼得無以復加,可當看到周圍人的指指點點,思及其他兒孫明裡暗裡的怨言,帶累著一家子不安生,一個定了親事的孫女被退婚,另外幾個正在議親的都沒了影兒,整日的以淚洗面,兒媳心疼女兒,也是整日的哀愁,本來也想借著這次機會,出來散散心,暫時的避開一段時間,畢竟能跟來避暑行宮的人也是少數中的少數,因此阮家出來的人也多,誰知道……
自從前日晚上,籠罩在家裡的陰霾,便是他這個一家之主也開始壓制不住,在出來之前,以他長媳為首的媳婦子,甚至不顧身份,要求分家。就因為婆家出了這麼個阮芳菲,作為阮家的兒媳孫媳,甚至都不受孃家待見,那意思很明確,別帶著孩子回去,免得將孃家的人給帶壞了。聲淚俱下的與他表明了,要麼分家,要麼她們集體吊死在阮家大門口。
曾經,阮家是人人交口稱讚的和睦之家,現在呢,他還沒死呢,就要開始四分五裂。面對她們的“威脅”,他也憤怒,可是,卻沒辦法衝著她們發脾氣。
在氛圍僵硬的時候,下人卻來報,阮芳菲出門一個多時辰了,因為遲遲未歸,實在擔心她會出什麼事,才不得不硬著頭皮來稟報,當時她們說什麼來著:身體不好還到處亂跑,一次兩次的禍端都是這麼引出來的,外人說她就是個不安於室的,何其有錯?都這個時候了還去找男人,果然是……
後面的話是什麼,阮瑞中自然也知道,他頭一次露出了那般駭人的目光,那兒媳倒是將話嚥了回去,可是迎著他的目光,她卻並不畏懼,甚至露出一個嘲諷的笑,還帶著怨恨,稍微留意,有這種眼神的,還不僅僅一個。
他頭一次意識到,在這個家裡,或許並非他以為的那麼和樂,一家子大大小小,也並非他以為的那樣尊重他的繼妻,喜愛他的嫡幼女,那眼中的恨意不是一朝一夕形成的,如果他們真心都將她捧在手心裡,在出事之後,不會那麼涼薄的就將所有的過錯歸結到她身上,就算僅僅是嫉妒芳菲所受的寵愛,這時候也不會僅僅是恨,阮瑞中不蠢,怨恨的種子只怕早就埋下,只是因為這次的事情爆發出來。是不是,阮家的後院也跟別家的相似,只是他一直不知道而已。
卻不是探尋這個問題的時候,芳菲找的不是別人,是晉親王,晉親王!為什麼倒現在還不死心,如果不是她一顆心始終拴在晉親王身上,何以會弄到今日這般地步。雖然說,有些事情似乎跟這個搭不上邊,但是,阮瑞中始終覺得源頭在這裡。
而且,直到現在,他都不知道前夜到底發生了什麼,每當他提起,女兒就會立馬哭得梨花帶雨,妻子也跟著哭,說女兒受到如此大的傷害,就不要再讓她想起那些事情了,一兩次之後,他也只能選擇作罷,而且,因為覺得事情蹊蹺,也不好去找忠親王理論,這種事情,鬧下去,吃虧的只會是他們家。
阮瑞中就算是初入官場的時候,也從未覺得如此的累,可到底是捧在手心十幾年的掌上明珠,又如何捨得說棄就棄了?“先回去吧。”
該慶幸自己還是內閣首輔,還處於中立的位置,沒有太大的仇敵嗎?不然,他的局面跟家裡的其他人怕是也好不了多少。
“芳菲,咱們先回家。”阮老夫人聞言相勸。
阮芳菲依舊避開她的手,看她爹孃的目光,就像是看仇人,“管我作甚?讓我死了豈不乾脆。”
阮瑞中卻在猛然間怒火中燒,直接一巴掌扇過去,“既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