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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部分

氣,空曠的走廊上只有她一個人。身上穿著雪白色的道服,此刻如果有人看見她,就會驚訝地發現,她的臉,幾乎和道服一樣白。

廣播裡響起百草獲勝的訊息。

婷宜笑了。

兩場連勝,松柏贏了。

也不知道,外公此刻的臉色,該有多難看。

五年一代人,冠軍獎盃也是時候回到松柏手裡了。屬於喻初原的時代已經過去,屬於方廷皓的時代也即將要過去。

大概,這會是哥哥打的最後一場正式的比賽,他一定,不會後悔,一定,會滿意。

等到方婷宜出現在松柏最前排的長凳時,亦楓抬起已經恢復血色的臉,“前輩,這回我自覺了,這位子,就讓你坐了。”

婷宜笑著開口:“做的不錯,值得獎勵,以後就允許你喊我一聲姐了。”

亦楓也不拒絕,乖乖叫了一聲:“婷宜姐。”

四目相對,兩人都從對方眼裡,看到了安慰。

在若白上場前,婷宜叫住他,“若白,如果我做了什麼讓你生氣的事情,你別怪我好不好?你知道的,我的脾氣就這樣。”

若白皺眉,現在臨戰時刻,根本沒有時間讓他去思考婷宜這話裡的意思,只是應了一聲“嗯”,然後跨步上場。

婷宜在若白坐過的位子上坐下來,看著場上紅藍兩道身影,突然有種恍如隔世的感覺。

第二十四章 決絕

“沒想到,還能夠看到他們兩個人這樣站在一起。”亦楓出口感慨。

這在這個時候,黎藍上前來了,撥開婷宜另一邊放滿礦泉水和毛巾的地方,徑直坐了下來。

“你也擔心比賽?”婷宜問她。

黎藍眯著眼,“我更擔心你的情況。你真的還好嗎?”黎藍拿手去摸對方的手,觸感還是跟剛才一樣,很冰,也很涼。

婷宜比了一個“OK”的手勢給她。亦楓扭頭看過來,“怎麼,你不舒服?”

“沒什麼。”婷宜對他解釋,“我就是太緊張了,昨天晚上沒有睡好。”

亦楓瞭然,遞過來一瓶水,婷宜道了一聲謝。

這一次,都不用她做噩夢了。大白天的,多年前的畫面似乎和場上的情況漸漸重疊。

很多人都想專心致志地看比賽,但很多人都看不進去比賽。比如方婷宜。比如胡亦楓。

“那個時候,若白身上的傷,是方廷皓弄的吧。雖然我沒有看到過程,但是看到了你慌慌張張從松柏跑了出去,當時沒有在意。結果沒過多久就看到了方廷皓紅著眼,渾身上下都是戾氣。這才知道出了事。”

“若白的傷,很嚴重嗎?”婷宜問他,雖然心裡早就知道,但還是想聽聽看。

“很嚴重。”亦楓回答,“重度昏迷,有幾處骨折,最嚴重的是肋骨上的傷,在醫院躺了很久。他說什麼都不讓師父告訴他父母。那個時候我每天放學了就到他病房去做作業,順便照顧他。”亦楓的眼睛似沒有焦距地落在遠方,“照顧人是很累的活,那天週末,我就打了個盹兒的工夫,若白就不見了。”

婷宜接上話:“他是去送我們了。沒有想到,他是從醫院裡偷跑出來的。”

“可不是,這麼不聽話的病人,回來之後,被他的主治醫生狠狠臭罵了一頓,我也跟著遭了秧,後來連續三個月,除了宿舍,松柏所有建築的地,都是我一個人掃的。”

“活該。”婷宜毫不客氣地咒罵,“誰讓你沒看好的若白的。”

“我其實能夠理解若白對待初原的感情,因為就像我對待若白一樣。以前他還是二師兄的時候,我從來不知道他這麼強大。總以為他對著我們的時候,裝得跟個小大人一樣,管這管那,這個不許做,那個也不許做,偏偏又是一張溫和的笑臉,讓人沒法拒絕。但是他到了初原那裡就不一樣,什麼話都聽他的,簡直把他當成是信仰。我們私下裡開玩笑都說,二師兄沒拿師父當父親,反倒是拿大師兄當父親了。”

“所以,聽你的語氣,你也拿若白當父親?”

亦楓笑了,“我爸可比若白豪爽多了……不過,他對我來說,確實亦兄亦父。我現在能寫一手瀟灑的鋼筆字,多虧那個時候他天天盯著我練字。不過毛筆還是算了,這麼高大上的玩意,只適合若白……”

“啊!”

尖叫聲中曉螢的聲音格外刺耳,兩人看著場上的情況,若白被狠狠地踢到在地上。

記憶再次襲來,方婷宜握緊了拳頭,關節泛白。

若白,加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