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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許多大小船隻在忙碌作業。我雖然沒見過一中的挖沙船是什麼樣子,但是我想,既然在人家手裡能採沙,為什麼就不能在我們自己手上採沙?於是,我的第一個想法是儘快把船收回。

在公證處的全力支援下,幾經周折,最終總算把船收回了,停泊在自己的碼頭旁。船開回時,我不在家。回來以後,接船的老師簡單地說了一聲“船停在碼頭邊,交給你了”就匆匆地離開了。我下到碼頭走上船,只見承載機器的兩條木船,船板已嚴重腐朽,用手一掐就能剝下一片;木板與木板的銜接處縫隙縱橫,大縫用破布堵上了,可小縫仍進水如泉,如不及時排水,隨時都有可能沉沒;再看機器,不但嚴重變形,而且不少零件都已不見蹤影。而那幾條運沙的小船也都快要壽終正寢,不作大修,無法承擔生產任務。沒想到費盡心機接過來的竟是這樣一堆朽木廢鐵!這時我才明白那位接船的老師為什麼象送瘟神似的把船往我手上一交就離得遠遠的。

船是接過來了,不但無法組織生產,反而惹了一大堆麻煩。就象家裡平白添了個危重病人,需要有人日夜護理。

首先船四處漏水,需時時堵漏。船到碼頭正值梅雨季節,連日大雨,船艙中最易積水,需有人不斷排水。機器在外,難保無人破壞,需日夜守護。我們無錢,請不起護工。一切只能靠幾個還在領工資的女人和我這個廠長。白天由辦公室幾個女人輪流值班;晚上無人可派,就只有我自己出馬了。

每天晚飯後,我披著雨衣,穿上套鞋,拿支手電筒,或蹲或坐在江邊那棵老樹下,監視著四周的動靜,每隔不久,還要下船去排水。就這樣通宵達旦,徹夜看護。儘管如此,有一天晚上,大概是我太疲倦了,打了一會兒盹,不知是有人破壞還是船體漏水太兇,船還是沉入了江底。不久,船上的一臺柴油機也不見了……。

我想,乾脆讓它沉在水裡,還可省了許多事。可是晚上還得有人守靈,否則機器會被拆光。再說在別人的眼裡,幾十萬元的裝置沉入江中,腐爛生鏽,無人問津,輿論的壓力更加傷人。這個燙手的山芋,真是蒸不爛,煮不熟,嚼不碎,咽不下!

領導也說,我也想,這堆破銅爛鐵還得打撈出水。出水後,能修則修,不能修就爭取轉手出賣。

兩條大木船裝滿兩船泥水,上面還承載著一臺龐大的採沙機和其它裝置,足有上十噸重,要從水底撈出水面已非易事。況且船出水面還要趕快排水清泥,塞洞堵漏,工程之大決非少數人所能完成。經學校領導同意,我請來了一部大吊車,僱來了十多個臨時工,折騰了整整一天,才把沉船吊出水面。但船體幾乎散架,機器變形改樣。經過長時間排水清淤堵漏,吊車才可松下掛勾,機船才勉強浮在水面。這次打撈花費兩千多元,這可是大集體工人身上的肉啊!

顯然,船不但沒指望,而且還是個沉重的負擔。不趕快甩掉這個包袱,什麼事也幹不了。我認為,賣船是最好的選擇。雖是一條破船,現在出手,說不定還能值幾個錢。更主要的是,賣了船,也好騰出手來做點別的事情。

在請示領導之後,我把船撐到對岸淺水處,委託一位退休老船工看守。然後,一方面四處張貼廣告推銷,一方面奔赴附近縣市找買主。跑了幾天,終於在高安找到了一個想買船的人。現場看船之後,人家最多隻肯出價八千。我心中有數,一條几乎報廢的船,能賣八千是八千,拖下去就有可能一文不值。可是,集體的事七嘴八舌就是通不過。一條花了幾十萬元成本的機器船隻賣八千元,虧得太多了!至少也要賣個三、四萬才說得過去……。第一個買主就這樣打發走了。接著我又跑了幾天,但再也沒找到第二個買主。我便拉著有關領導,開著專車到新餘、吉安、高安一帶連續招售了兩天,根本無人認購。賣船之路就這樣斷了。

破船停在江面,不但丟人現眼,而且每天還要花上十元請人保管,實在令人心神不安!其實,我原來就有過修船的想法,但是明擺著的許多難題讓我望而卻步。首先,船破損成這個樣子,即使修了,能否正常作業,讓人懷疑。如果為了修船把僅有的幾千元活命錢花光了,仍不能創造效益,我怎麼向學校交待?怎麼向工人們交待?再者,當年錦江水面僅一中獨家一條機械船,尚不能立足,現在江面僅機械船就有多條,小木船更是無數,都是各佔一方,水面早已瓜分殆盡。我們的船修好了從何下水也是大問題。當然如果花大力氣,利用國家權威,透過法律手段爭得一段江面是完全可能的。但明的贏了,暗的能否鬥過人家也要打個問號。如果能保證船的正常運轉,再花大力依法捍衛倒也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