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反映了他們對文化、對歌聲、對歡樂的渴求。從此,學歌、唱歌、聽歌、聊天講故事成了水塘頭大部分職工每天晚上的必備節目。這樣水塘頭唱歌的人越來越多,連那個六七十歲的老牛倌陳毛苟也學會了《鄉里妹子進城來》等好幾首歌曲。
水塘頭的歌聲越傳越遠,自然也就傳到了總場領導那裡。
前不久,總場來了一位很會做工作的工會主席。此人從部隊轉業而來,山東人,姓郝,名守福,愛好文藝,能說一口風趣活潑、生動形象的山東快書。那年雙搶一結束,他順著歌聲專程來到水塘頭找我。在一番鼓勵和表揚之後,他對我說,總場準備國慶節搞一次全場文藝匯演,要求我們準備好三至五個節目,最好是自編自演的。並要求我們儘量搞好一點,在全場帶個好頭。
這正是我的所好,早就盼著一顯身手的機會。遵照郝主席的佈置,我隨即著手準備起來。先是找資料,選節目;接著編劇本;然後組織演員,分配角色,背臺詞,趕排練。那段時間白天勞動,晚上排練節目,真是忙得不亦樂乎,忙得開心痛快。
那一次,我們一共上了五個節目。自編自演的有小話劇《憶苦思甜》、相聲《冰棒與冰糖》,還有選自江西日報的小品《問路》、志鴻的獨唱《洪湖水,浪打浪》、我的獨唱《迎接紅軍上柯山》。五個節目全都受到好評。特別是小話劇《憶苦思甜》,不少老工人看了竟淚流滿面。
這是我到南山以來,在全場職工和總場領導面前的首次亮相。水塘頭分場的五個節目中,有四個由我主演,而且有兩個是我編寫的,自然引人注目。
首先注目於我的是團委的徐來發書記。徐書記是上海人,對文藝也情有獨鍾。演出還未結束,他就與工會郝主席不知是不謀而合還是相約而來,接踵到後臺找我,首先祝賀我們演出成功,然後就要求我們要經常性地堅持下去,帶動全場把文藝活動搞起來,豐富職工的文化生活。
從此,場裡幾乎每個主要節日都要搞文藝演出。這就給了我許多展示的機會。
文藝,總是對我那樣的慷慨。他給我充實,給我快樂,給我知識,給我長進,給我人緣……!全場幹部職工就是從第一次匯演開始認識了我,加上水塘頭領導和群眾有意無意的宣傳,在全場許多工人的心目中,金成是個又能唱又能寫又能演而且幹活又吃苦耐勞的青年。儘管此時的我只是井底之蛙,但也許正是由於我身處井底,才得“井底無魚蛙也貴”之利。對這種井中之“貴”,我仍是倍加珍惜。
一九六四年,樟樹、萍鄉又先後來了兩批知識青年,水塘頭也分到了男女共十多人。這就打破了水塘頭原來青一色男生的格局,可以排練《三月三》這種男女同臺、人物較多、情節較複雜的小戲了。此後的水塘頭常常是歌舞昇平,熱鬧喧騰,與往日的單調枯躁,寂寞沉悶相比,判若隔世。
有一天,總場黨委書記項傳根同志檢查生產來到水塘頭,他特意把我和志鴻找來,以商量的口吻對我們說:“你們能不能創作一首場歌?”
我們雖然對歌曲的創作不太懂,但樂意嘗試,便欣然接受了任務。還是志鴻的文思敏捷,他很快就寫出了歌詞,定名為《南山之歌》共三段,第一部分是:
九連山的腳下,
有一個可愛的農莊—南山墾殖場。
苧麻茁壯,(那時南山是國家定點的苧麻生產基地)
麥秀稻香,
山城,到處是春光。
啊——可愛的農莊,我們的家鄉!
譜曲以後,唱起來也朗朗上口。這首歌在南山傳唱了二、三年,為南山的許多青年所喜歡。我們唱著這首歌,其聲出自肺腑,其情溢於言表。雖然我們到南山的時間還不很長,但對南山的情感已不同當初。是的,此時的我們早已植根於南山,情願直面艱苦,用心聲獻上我們的青春之歌。
人一旦心甘情願了,就會產生無限的主動和力量,樂於做一些自己認為應該做的事情。
為了讓我們的精神生活更加豐富,在分場黨支部的支援下,我又牽頭在一間簡陋的土屋裡辦起了圖書閱覽室。圖書是大家自願捐贈的,裝置全是自己動手做的,沒花分場一分錢。這樣,我們就有一個固定的活動場所,愛唱歌的唱歌,愛閒聊的閒聊,愛看書的看書……。
這點小事居然也引起了上級的關注。閱覽室開辦後不久,縣總工會的李主席就帶著全縣各基層工會領導來水塘頭參觀。分場黃書記把我從田裡叫回來,說縣領導要我介紹情況。其實,我哪有什麼情況可談,沒說幾句就結